呀,这是为什么呢?说起来,想要证明也很简单,只要把公主殿下叫到这里来,由国务大臣阁下亲自确认她的想法就行了。问问这次是不是阿莱斯的责任。”
“…………”
这次加尔林侯完全沉默了。
克劳蒂娅现在正在禁足中,就连父亲贝尔赛尔姆四世也只和她见过一次。那时候克劳蒂娅确实做出了回护阿莱斯的言行。可是如果不是隔墙有耳是不可能知道这种事的。
不过,就算没有听到那次对话的内容,只要知道克劳蒂娅的性格就不难想象。伊扎雷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贝尔赛尔姆四世也想利用这种情况,他紧跟着对加尔林说:
“怎么样?加尔林。伊扎雷卿言之有理,而且也不能无视侍从长和小女的话。没有必要再向阿莱斯个人问责了吧?”
“……可是陛下,如果就这样赦免阿莱斯的话,以蒂尔威林侯为首的重臣们是不会接受的。至少……这样如何?是否可以对阿莱斯进行审问?到时对应该指责的地方进行指责,包括阿莱斯还是个小孩子这一点在内,对应当辩护的地方进行辩护,然后再恰当地定罪。如果结论是无罪的我,我自然不用说,也不会有别人利用这件事中伤阿莱斯了。”
“……嗯。”
保有特权的贵族们只要不犯下谋反这样的大罪就不会进行审判,取而代之地会召开非公开的审问会。
审问会不管得出什么样的结论都不会施加严重的惩罚。不管这种时候的问题不是惩罚的轻重,而是名誉。就算是非公开的审问会,但至少在贵族之间结果是公开的秘密。就算惩罚很轻,在注重名誉的贵族眼里也是最为沉重的惩罚。
“伊扎雷卿,你的意见是?”
“国务大臣阁下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既然这样我有两个提案。”
“哦?是什么?”
“第一,既然现在阿莱斯没有应当立刻宣告的罪名,就应将其释放。第二,在审问会上必须要有监护人为阿莱斯辩护,请让我担当这个工作。”
“这恐怕不妥吧。”加尔林立刻插嘴,“就算罪名还没有确立,将公主殿下置于危险之中之人怎能随意释放?”
“说得没错,大臣阁下也承认了,罪名还没有确立。因此我认为将阿莱斯释放,让其进行申辩的准备才符合常理。还是说,国务大臣对释放一名小孩子有什么顾虑呢?”
“……伊扎雷卿,这里是国王御前,不要用如此卑鄙的说法。”
“是我无礼了。那么,陛下,不管怎样,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请陛下定夺吧。”
说到这里,伊扎雷退下一步做出等待贝尔赛尔姆四世发言的姿势。加尔林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跟着伊扎雷做了。
贝尔赛尔姆四世立场颇为微妙。
他觉得对阿莱斯召开审问会做得有些过头,但国务大臣和其他贵族如此要求,也不能随便拒绝。作为国王,他不能再偏袒阿莱斯了。
而且,伊扎雷说要做阿莱斯的监护人。有面对加尔林侯都能一步不退的伊扎雷做后盾,阿莱斯一定不会有什么不利。
“知道了。好吧,就这样办。”
“万分感谢,陛下。”
“那么,我立刻开始准备审问会。”
伊扎雷和加尔林先后行礼,离开了。
“呼。”
贝尔赛尔姆四世总算从沉重的气氛中解放出来,长出了一口气。
这真是个奇妙的状况。
贝尔赛尔姆四世知道,克劳蒂娅的表情最近开朗了起来。这都是阿莱斯当上近侍之后的事情。果然身边有个年龄相近的孩子对克劳蒂娅也有好影响。
发生这次的事情虽然遗憾,但既然克劳蒂娅没有受伤,那也不失为一剂良药。更何况阿莱斯是那个法诺瓦尔家的嫡子。至今为止,交给法诺瓦尔家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顺利完成。
当然,如果两人到了恋爱的年龄那就必须将他们分开,但作为父亲他甚至觉得干脆让克劳蒂娅有一场恋爱也好。因为不管怎样,克劳蒂娅将来都会和她本人的意志无关,强制和国内的有力贵族或别国的王族联姻。
可是现在,当事人阿莱斯被问罪。如果担忧变成了现实,那么克劳蒂娅一定会对将阿莱斯逼到现在这个状态感到责任,表情也会再次蒙上阴影。
他做为父亲想要做些什么,但作为国王有必要为其他人做出典范,在表面上很难采取行动。
接下来只能交给伊扎雷了。
8
此时,处于禁足之中的阿莱斯正被软禁在王城的一个房间里。
克劳蒂娅曾经来看过他一次,除此以外就没有任何人来,整天只能发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认识的声音。
“阿莱斯,我进来了。”
然后本应上了锁的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位半老的骑士,他认识这个人。
“您是……那个,父亲认识的……”
“是伊扎雷。只比过一次剑看来还记不住啊。”
“非、非常抱歉,伊扎雷大人。”
“你也是立志成为骑士的人,叫我伊扎雷卿好了。比起这个,阿莱斯,要离开这里了,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