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事不禁觉得他有些讨厌。
“陛下也是,为什么要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当公主殿下的护卫呢?而且这样重要的人事命令,竟然都没有跟我提过一句。”
“……怎么能让小女的事情劳烦国务大臣之手。而且把女儿的性命托付给法诺瓦尔家无可挑剔,另外我听说阿莱斯虽说是小孩子但剑术高超。没有任何问题吧?”
“他也许能成为公主殿下的好玩伴,但恕我直言,光是这样就认为他也能成为一个好护卫实在有些欠考虑。无论如何,陛下都太过优待法诺瓦尔家了。我也承认法诺瓦尔家的贡献,但就算如此,过分的待遇还是会给其他人带来不好的影响。我不认为陛下会不明白这些事情。”
依旧是逆耳的忠言。这些话太过正确,无从反驳,反而让人生气。贝尔赛尔姆四世厌烦地皱起眉头。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记住你的话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是……”
加尔林像是同样了似的行礼,但没有离开。
也就是说,他还有别的事要说。
“……还有什么事?”
“回陛下。既然发生了这种事,就必须裁决阿莱斯要接受怎样的惩罚才行。”
贝尔赛尔姆四世不禁说不出话来。
“不、不用做到那种地步吧。阿莱斯的行动确实有些轻率,但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子。而且,从结果上来说,小女也平安无事。将他解除护卫的职位,就没有必要再问责了吧。”
“陛下!阿莱斯让王室,让公主殿下遇到了危险!一般来说以死为报也不奇怪。这次的事情为了公主殿下的名誉而下达了缄口令,但以蒂尔威林侯为首,听说了这件事的国家重臣们都要求对阿莱斯和其父法诺瓦尔伯加以惩罚。他们的要求是理所当然的。克劳蒂娅公主殿下是本国的至宝,而阿莱斯的行动危害到了这块至宝。”
贝尔赛尔姆四世不禁觉得反而是加尔林和其他贵族对法诺瓦尔的名字太过敏了。
若法诺瓦尔渴望王位,便拱手让于他吧——贝尔赛尔王国初代国王留下了这样的话。法诺瓦尔家立下的功绩就是如此让他人望尘莫及。但这在其他贵族看来非常碍眼。
因此,他们想要以通过追究这次阿莱斯的责任的形式对法诺瓦尔家整体加以制裁。
贝尔赛尔姆四世不知该怎样回答。
“可以请您稍等一下吗?加尔林国务大臣阁下。”
随着这个声音,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看到走进来的老人,加尔林侯难掩惊讶。那正是提出让阿莱斯当克劳蒂娅护卫的人。
“伊扎雷卿?你在那种地方做什么?!这里是陛下的办公室,偷听可是重罪!”
“偷听什么的说得真不好听,我可没有那个打算。我只是有事禀报陛下而来,正好听到了大臣阁下的大声说话而已。说起来,大臣阁下,人常说隔墙有耳,如果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话,那不如小声一些如何?”
“才、才不是什么不能让别人听到的话!”
“那您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不过是偶然听到了些不足道的对话而已。”
“……说的也是。”
令人惊讶的是,加尔林竟然说不过他。
加尔林是无人能出其右的能臣,这一点贝尔赛尔姆四世毫无异议。可是,像这种带着讽刺的非建设性应酬似乎是伊扎雷更为擅长。
伊扎雷又说。
“不过啊,要给可爱的小孩子超出必要程度的惩罚这种事传出去确实不好听,难怪大臣阁下要生气了。”
这句话可不能当做耳旁风,加尔林再次抿起嘴巴。
“你在说什么?阿莱斯让公主殿下遇到危险,这是明了的事实。就算是小孩子,这种罪也不能原谅。”
“哎呀,这样是否有些欠考虑?”
说到这里,伊扎雷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恭恭敬敬地呈给贝尔赛尔姆四世。
那是一封用蜡封住的信。
“这是什么?”
贝尔赛尔姆四世一边开封一边问。
“回陛下。这是负责照顾克劳蒂娅公主殿下的弗莉雅侍从长的宣誓供述书,请您过目。上面说这次的事情责任在于公主殿下周围以侍从长自身为首的大人们没能阻止,不应该对阿莱斯一个人问责。”
“哦?”
贝尔赛尔姆四世浏览内容,上面写的确实和伊扎雷说的一样。
“那封信是否方便让我也拜见一下?”
“啊啊。”
加尔林贝尔赛尔姆四世手中接过那封信看了一眼,立刻露出像是吃到了黄连的表情。
和他相对照,伊扎雷一脸轻松。
“另外,阁下,公主殿下不是也说,这次的事情阿莱斯没有错,是她自己擅自把阿莱斯带到外面去的吗?无视这种情况也要处罚阿莱斯,绝对不合情理。”
“等、等一下,伊扎雷卿。”加尔林说,“公主殿下现在正在禁足中,应该不能和任何人说话才对,那公主殿下怎么会说出回护阿莱斯的话?”
伊扎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