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阿莱斯连背后飞来的箭和下了毒的酒都能避开,这非常有可能。
这样的话,就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事情很简单。贝雅托丽丝在自己引以为豪的黑发里藏了一根小小的毒针,而且为了不让人发觉还把它涂成了黑色。只要将这根毒针稍稍刺进阿莱斯身体的随便什么地方就大功告成了。
贝雅托丽丝展开行动。
她让阿莱斯的右手继续摸着她的乳房,像是要接吻似的靠近阿莱斯的脸,挡住他的视线。
同时,她像是整理头发一样用非常自然自然的动作把手伸进黑发中,准备拿出毒针——。
但是没有做到。
“哎……”
本来只能任她宰割的阿莱斯突然动了起来,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么?”
阿莱斯用让她毛骨悚然的冰冷声音说。贝雅托丽丝不禁感到一阵心脏被握住了似的恐惧。
“什、什么做什么……。又来了,您心里明明就知道。”
“藏着这种毒针,还想要装傻吗?”
阿莱斯的左手探进她的头发。
然后,伸到她眼前。拿着她藏起来的黑色毒针。
“…………”
已经没法找托词了。
贝雅托丽丝明白她失败了。
外表虽然好歹装出平静的样子,内心却剧烈地动摇着。
连至今为止从未失败过的这个方法都失败了。没能杀死看到自己肌肤之人。
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要逃过多少次危机他的运气才会用完?
“为什么——会知道?”
“哼,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比起那个,这样就说得通了。说吧,是你干的吧?”
“……您说什么?”
“是你在酒里下毒、准备暗杀我吧?”
贝雅托丽丝不禁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这个男人即使被她的身体完全魅惑住了,却依然能够回避暗杀的危险,甚至还察觉到她的真实身份?
她已经完全搞不懂阿莱斯这个男人了。
“为什么您会这样想?”
“过去曾有无数的人想要杀死我。但是,没有一个人在杀人之前还像你这样若无其事。不仅如此,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你的熟练。恐怕你接受过专门的杀人训练吧。我不认为尼姆伯会雇佣那样的人。你大概是被别的什么人雇佣、潜入这里来的吧?”
“…………”
贝雅托丽丝第一次对眼前的男人感到畏惧。
她掉以轻心了,以为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以为他只会挥剑的愣头青。
她觉得这种看法并没有错。但是,一旦关乎战斗,或是在自己的性命有危险的时候,他却能发挥出比任何人都敏锐的洞察力。
这并不奇怪。至今为止,阿莱斯不论在多么不利的战斗中都存活了下来。感知危机的力量——果然这才是被称为英雄之人所拥有的资质吧。
事已至此,不得不承认任务失败了。
贝雅托丽丝认为自己采取的行动没有错。该做的她都做了。但是阿莱斯——这个被称为英雄之人,在她之上。仅此而已。
而这时,她注意到一件事,笑了起来。
“我是无所谓,不过法诺瓦尔伯大人,您的右手打算放到什么时候?”
“哎?啊……抱、抱歉!”
阿莱斯摸着贝雅托丽丝乳房的右手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头也扭向一边、从她半裸的身体上移开视线。
他的脸全红了,举止完全就是贝雅托丽丝可以轻松杀死的那种毫无经验的男人。但是,如果他的性命再次遇到危机的话,还会发挥出那种可怕的能力吧。就像至今为止的那样。
贝雅托丽丝从阿莱斯的身上退了下去,爬下床,把刚才脱掉的外衣披在身上。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恐怕阿莱斯连话都没法好好说。
“法诺瓦尔伯大人。恕我有眼不识泰山,之前试图毒杀您的确实是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想要我的性命?你怎么能潜入这个公馆里?你背后的人是谁?”
阿莱斯问,他的脸上依然带着红潮。
“聪明的您一定也知道吧,这些都是不能说的事情。如果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话——”
贝雅托丽丝把手放在自己胸前,
“就请直接问我的身体吧。如果花上一整晚拷问的话,我一定什么都会说出来吧。”
这句恶作剧口吻说出来的话威力极大。
大概是想象到了什么,阿莱斯的脸更红了。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反应。甚至让贝雅托丽丝都疑惑为何杀不死他。
阿莱斯又背过脸去,生硬地说:
“算了。你走吧。拜托你别再企图要我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