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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我也知道。」
阿莱斯服了加尔穆斯那听不出是随从的尊大口吻,架起剑。
雷昂以让人瞠目的漂亮动作冲向阿莱斯,挥出全力的一击。由于年轻,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成熟。但那迅猛一击中带着体重的势头,足以弥补雷昂力量的不足。这种技艺不论有多高的剑术才能也无法在一朝一夕中掌握,它证明了雷昂从小开始就不断进行剑术训练。
阿莱斯瞬间明白了这位年轻的骑士不只是会耍嘴皮子,本身绝对不弱。他右脚向前踏出一步,持剑的左手略向后压低。
然后像是压紧弹簧一样,上半身向左扭转,摆出将剑高高举起的姿势。
另一方面,雷昂暗自欣喜。阿莱斯明显是在摆出突刺的架势。但那是无意义的行为。在阿莱斯挥剑之前,自己的剑就能将他的头斩落。雷昂对自己反复锻炼的一击有着绝对的自信。不可能有比他更快速的突刺。
「哈啊啊啊啊啊!!」
灌注力量向下挥剑。带着冲刺的势头,灌注了全身心的那一击绝对无法回避,必将斩落阿莱斯的首级——才对。
「——哎。」
他立刻注意到了异变。没有击中的手感传来。
不对。没有砍倒脖子。砍到了脖子曾经在的地方。
不只是脖子。刚才还近在眼前的骑士从视野里消失了。
然后,那个瞬间。
紧挨着自己,感觉有疾风掠过。
「唔哇啊啊啊啊啊?!」
同时右腿传来让他站不稳的猛烈疼痛。他不禁丢下剑跪倒在地。
「分出胜负了啊。」
矮人说。
不知是何时绕过去的,阿莱斯在雷昂背后缓缓收起剑。
「刚才的就当是以剑为志者之间的比试吧。以剑相向之事不予过问。」
这是在一眨眼之间的事情。这位名叫阿莱斯的男人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躲过雷昂的一击,擦肩而过的同时用剑腹殴打他的大腿。如果是以剑刃相向的话雷昂的腿就会被砍断了。
看到了如此明显的力量差距,雷昂也不得不觉悟了。
自己输了。而且,还被放水了。这位阿莱斯原近卫骑士可以轻易地杀死自己。但是他没有杀。腿上的伤虽然疼得厉害,但只是挫伤,马上就能恢复。自己尽全力想要杀死他,但对方却放水了。
「不、不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雷昂体会到了才干上的巨大差距,痛苦并懊悔地敲打地板。
另一边,阿莱斯已经一眼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雷昂了。他缓缓走向断绝了所有希望、像怯懦的小动物一样浑身发抖的加扎布伯。
「加扎布伯,稍微考虑一下如何。你若能整肃纲纪、交还不正当夺取的食物和钱财,并保证今后为人民尽心尽力的话,我便不再追究。如何?」
「知……知道了,我发誓!现在马上就打开粮仓和宝物库!所、所以请饶命……!」
「好吧。你的话我听到了。因此这次就饶你一命。但是加扎布伯,请牢记在心:我绝不会饶恕迫害臣民之人。若你胆敢违背约定,到时候——」
阿莱斯再次拔出剑。
风驰电掣的手法。剑尖正好点到加扎布伯的眉间。
「——一概、杀无赦。」
「咦、呀呀呀!」
加扎布伯的眉间根本没有受伤。但对于从未被剑如此近距离指着的加扎布伯来说这已经是足够的恐吓了。一心以为会被斩杀,他过于恐惧,下腹部流出了带有异味的液体。
看到他的这副摸样,阿莱斯翻过斗篷转身。克劳蒂娅公主交代的命令已经完成。现在已经没必要呆在这里了,他准备悠然地离去。
「等……等等!」
但是,还有人挡在他面前。是雷昂。
雷昂因为腿上的疼痛冷汗直流,但依然用气势站了起来。
不过他的腿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没有站稳再次膝盖着地。不过他依然挤出声音:不能这样回去。
「我听说过……。只要听说有强盗横行或是残暴的领主出现就会立即赶去的带着矮人的剑士。我本以为那是民众们自我安慰的英雄期待论的一种,没想到真的存在啊……!说的是你吧,法诺瓦尔伯阿莱斯!」
阿莱斯停下脚步说:
「至少我不记得曾经踌躇于为了臣民挥剑。」
这个回答足够了。
雷昂至今为止见到过许多骑士。其中也有可以被称为骑士道精神之鉴的人,但像高尔顿那样以武力为支撑旁若无人的骑士占压倒性多数。不顾自己的性命为了民众挥剑的骑士更是一位也没有见过。
这时,雷昂感到的是强烈的劣等感。作为人,作为骑士,在各种方面自己都劣于这位原近卫骑士。自尊心强盛的雷昂无法忍受这些。
「你是笨蛋吗!」
终于,这种劣等感转换成了愤怒的感情从雷昂的口中宣泄而出。
「在这个世界里,不平等不可能消失!看我的老爸就知道了,他是个不考虑人民征收重税的大笨蛋!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