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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四郎道。勘一‘噢’地应道,站了起来。
两人由外廊下到院内,持竹刀对峙。
自从离开道场后,勘一从未和彦四郎交过手。机会难得,勘一便使出全力发起进攻。彦四郎敏捷地避开勘一竹刀,轻轻击中勘一手腕和身体。好快,勘一心想,而且锐利更胜往昔,与彦四郎的差距又拉大了。
过招过程中,勘一想如果对彦四郎使出惠海教的招式会怎样,这必杀之剑对彦四郎是否管用。禁不住试一下的诱惑,勘一微微退后,举刀至体侧,然后慎重拉近距离。
“等一下,勘一。”
彦四郎喊道,“别动真格。”
然后放下竹刀露出笑容。勘一也卸下全身力道,放下竹刀。
“休息一下吧。”
两人坐到外廊上。
“到底不是彦四郎对手啊。”
勘一擦汗道。
“若用真刀,勘一在我之上。”
彦四郎毫不做作地说道,这既不是谦虚,也不是对朋友的礼让。勘一觉得见识到了彦四郎这个男人的气度。
“刚才为什么喊停”,勘一问道。
“看你似乎要使什么招了。”
“这也能看出来?”
“因为有杀气”,彦四郎笑道,“我可不希望我家出现伤者。”
勘一不禁再次为彦四郎天生的直觉而折服。仅仅从一个稀松平常的起势就看出危机,岂是凡人。
这时,客室传来“彦四郎大人”的声音。勘一听出那是小峰,回头一看,果然是她端着茶过来了。
小峰跪坐在外廊倒上茶。期间勘一无法直视小峰的脸。
“又在练习拼刀么?”
小峰诧异地问道。也许是只有彦四郎和勘一两人,小峰显得比以前随和。
“彦四郎大人和户田大人对剑术真是痴迷。”
小峰用姓称呼勘一,却用名称呼彦四郎,令勘一有些嫉妒。不过勘一转而一想,矶贝家使女以名称呼彦四郎岂不是理所当然么。
“你也试试?”
“我么?”小峰惊讶道,“为什么?”
“可以护身。”
听到彦四郎这么说,小峰略一沉思,然后看着彦四郎道:
“彦四郎大人不是说过要保护我的么?”
“是啊。”
小峰重重点头。彦四郎收敛起笑容,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小峰默默向彦四郎和勘一行一礼,随后离去。
尔后,彦四郎看向勘一。
“她小的时候”
彦四郎道。
“曾受到隔壁家总管与其同伙的欺负。”
“欺负指的是”
彦四郎未作声。勘一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怒不可遏。
“小峰哭了。我提着木刀,打断了总管的手。”
“竟然发生过这种事。”
回想起小峰第一次见到勘一、虎之丞等人时的畏缩,也许是对年轻男性的害怕。
“那个时候,我对小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保护她。看来她一直记着。”
彦四郎抚摸剃着月代的脑袋笑了,“既然小峰她记得,那我就必须遵守诺言。”
虽然彦四郎说得诙谐,眼神却是认真的。
“家兄他”彦四郎道,“想纳小峰为妾。”
“又左卫门大人?”
“我是听小峰母亲说的。家兄曾透露过这样的意愿。”
勘一感觉身体冰冷。
“小峰母亲对家兄说,小峰还小,给一段时间考虑。不过身为使女,又怎能拒绝家主的要求呢。”
彦四郎淡淡说道。
“做小妾太委屈小峰了。我希望把她嫁给足轻或是随从,就算对家中贫穷也没关系。小峰应该也不希望做小妾。”
“那当然。”
勘一高声道。同时勘一觉得彦四郎的哥哥又左卫门实在是可恶。
“可是,现在的我无能为力。”
彦四郎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勘一还是第一次见到彦四郎如此表情。
他的苦衷不难想象。虽然是兄弟,家主与寄居者身份悬殊,形同主仆。
彦四郎闭着眼睛,紧咬嘴唇,无可奈何地心情溢于言表。
过年之后,中村庄左卫门,也就是信左将要去大阪担任勘定方书役。
勘一与彦四郎等人一起为信左设宴送行,地点在吉屋町的酒家。一年前众人都不知酒家是什么样,现在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