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围殴。勘一被一顿痛打,当老师赶过来时,几乎快失去意识。然而一旦恢复神智,勘一就自己站起来,带着满脸血迹听完这一天的讲义。
只是听完了一天的课之后,勘一整个脸又黑又肿,眼睛都快睁不开,已经面目全非。回家途中,去正临寺的洗手处用冷水冲脸,到第二天早上却肿得更加厉害。
进藩校之前,勘一再一次被年长少年们拦下。
“都说了别来了。”
少年之一说着伸手推勘一胸口。勘一抓住他的手就咬,马上又被其他少年按住痛打。
听到动静,老师们赶过来制止众人,当看到一位哭泣的少年时惊呆了。那位少年被勘一咬得手指可以看到骨头。不过勘一没有收到处罚,因为老师们知道是一群人殴打勘一一个人。
这一天勘一也肿着脸听完了讲义。
回家途中,勘一去了五郎次的家。五郎次看到勘一肿胀的脸,没有说什么。
勘一也什么都不说,默默编自己的竹篾,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第二天,勘一仍然被几名少年挡在了藩校门口,不过人数比以前少了。
勘一突然从怀里拿出石头握在手中,朝少年们冲过去。被吓到的少年轰然散开,只剩一人瘫坐在地上。
勘一扑到少年身上,拿着石头对着少年的头用力砸过去。少年扭头躲过。石头砸在墙上,发出巨大声响,把墙砸出了裂痕。
马上勘一被人从身后钳制住。
“放开!”
勘一叫道。
“打死你们这群混蛋!”
少年们控制住野兽般挣扎的勘一,并没有动手打他。
险些被石头砸到的少年吓得灵魂出窍,坐在地上颤抖不停。
赶过来的老师们拉开打架双方,终于平息了事态。
老师们以破坏墙壁为由,罚勘一五天不准进入藩校。墙壁只是个借口,目的是让勘一和少年们一段时间里避免接触。勘一决定接受这个处理。
当天回家后,勘一发高烧,一睡不起。仅凭一口气支撑伤痛的身体到现在,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勘一整整睡了三天。这期间千江一直在尽力照顾他。第四天终于可以起床,脸上到处还留着紫色疤痕,不过体力已经恢复,一整天勘一都在院子里挥舞木刀。
时隔五天后勘一再一次前往藩校的早晨,在三丸到二丸的坡道上遇到了以前打勘一的少年们,但他们没有冲过来。不仅如此,他们连勘一的眼睛都不敢看。
勘一两手握着石头,威风凛凛地穿过藩校大门。
藩校里没人敢去招惹勘一。不仅年龄大一些的少年不和他说话,连同龄少年也这样。他们看勘一的眼神仿佛是看一条疯狗,但当勘一不经意间转头和他们对上视线,他们却又窘迫狼狈地一脸僵硬。
勘一心想自己在藩校恐怕是不会有朋友了,不过也无所谓,来这的目的是为了读书,不为交友。正因为如此,勘一才一步也不退让,甚至于差点把少年手指咬断,以及把墙壁也砸出裂缝。
早晨的第一通讲义结束,休息时,一位高瘦少年来到勘一身旁。
“呀。”
少年打个招呼。
“听说这几天藩校被你搅得天翻地覆啊。”
勘一警觉地摆出防守架势,却见少年摊开双手表明他没有敌意。
“我一段时间没来,昨天听别人说你的事迹,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啊。”
勘一看向少年的脸——俊秀的容貌,和善的眼神,有种平易可亲的魅力。
“我没有恶意,做朋友好不好?”
少年露出白齿笑道。勘一的紧张不禁被这明朗笑容解消。
“他们不会再来打你主意了。”
“天晓得。”
勘一第一次开口。
“说不定下次就在路上埋伏偷袭。”
“没那胆量。一不小心把命丢了,何苦呢。他们开始也只想欺负你一下,舍不得赌命。”
勘一不作回答。
“我叫矶贝彦四郎。”
“尊父是矶贝喜右卫门?”
“你认识我父亲?”
“我的名字叫户田勘一,六年前矶贝家宅邸前被杀的户田千兵卫的儿子。”
彦四郎发出轻轻的惊叹。
“那时候的……”
勘一点点头。
可能彦四郎也回忆起当时的事,神情变得严肃,默不作声。
勘一盯着彦四郎看,记忆中稚气未脱却又坚决的面容与眼前站着的这位高瘦少年重合。
就这样,勘一与彦四郎在藩校实现再会,成为知己。他和勘一刚好同岁。
彦四郎家担任巡马役,家禄百石,在茅岛藩属中士。彦四郎是次子,有一个比他大六岁,即将继承家禄的哥哥。
在藩校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