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病死的。”
在此之前,我就已经有感觉到一股并不像是夏天会有的凉意了。但是,听到她的这个回答之后,我的背上却立刻产生了一股,像是有冰块滑过一般的冰冷感觉。
“……不是,病死的吗?”
“当然咯,她也是我咒杀的。不过由于我当时同时使用了蛤蟆毒素和咒印,所以恐怕在他们看来就只是病死的而已吧。”
估计是有什么虫子停到拉窗上了吧,我听见了一阵小小的,吱吱作响的振翅声。可是现在,哪怕只有一刹那,我都没办法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你的,生母,不是对你很温柔吗?那个人应该是爱着你的啊。”
“所谓的爱情可是一种蒙蔽人双眼的药呢。就算所爱的人是一只恶鬼,被这种药蒙蔽了双眼的人也完全不会察觉到。”
尽管我从她的话中感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冷酷感情,但是很不可思议的是,我浑身上下起的那些鸡皮疙瘩,却反而收了回去。这是因为,我从她的这番话中,理解到了某些东西。
我总算明白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种像是飞禽走兽一样,和人类相对的存在。想要去理解她根本就是无益的。
话语,脱口而出。
“你这只鬼。”
“对哦,我就是鬼。”
房间中,好一阵子只传出了虫子振翅的声音,我摆出一副,该说是所谓的十二岁的孩子所能表现出的最坚决的态度吧,向她传达道
“不要,对我的家人,出手。”
她用手扶了扶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
“那么,就由你来当我的玩具吧。到死为止都要一直取悦我哦。”
这个代价实在是太过于巨大,太过于惨痛了。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到死为止这句话的意思,就等同于永远。
“怎么样,做得到吗。如果你做得到的话,现在就在这里,向我磕头起誓吧。”
没有办法,犹豫了一番之后我最终还是只好两手贴地,把头低了下去。结果得到的回应,却是一阵从头部传向大脑的钝痛,以及一阵传到耳朵里面的,像是拔草一般的刺耳声响。她毫不造作毫无犹豫地,从我低下的头上,用力地拔下了数根头发。
没骨气的我并没有因此而抬头,而是偷偷地,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来。对于施咒者来说,握有了对方的头发,就等于是握有了对方的性命。我被明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却还是没能反抗她的自己气得龇牙咧嘴,以能压出痕迹来的力度,紧紧地把自己的额头压在了榻榻米上。
一个缝有我的头发的人偶马上就被做了出来,我就这样成为了她的玩具。
她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诅咒都在我这个玩具身上试了个遍,找到了不少乐子。
像是把我的舌头贴到上颚上,令我在两天内都没办法进食啦。派一群只有我才看得见的蜜蜂来追赶我拉。让沙子不断洒落在我的头上,让我的头怎么梳也梳不干净啦。甚至还试过逼得我只能四肢匍匐地移动。
几乎在任何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不向他人暴露出一丁点感情的她,就只有在看着被诅咒折腾得丑态百出的我的时候,才会露出微微的笑容。露出那种就好像是在说自己开心得不得了的笑容。
我在走廊上恢复意识的时候,嘴里面还残留着一种滑溜溜的违和感。身处庭院的她在支起身子的我因这股不可思议的余味的影响而舔了舔嘴唇之后,便对我说道
“已经清醒了的话,就赶紧跟我来。要去看为钉食大人举办的游行了哦。”
“额,我的嘴里,现在还感觉怪怪的。”
“因为我之前让你吞了恢复意识的药啊。用鼻涕虫还有蛤蟆和蛇炼成的那种。”
我不由得逼自己吞下一口唾沫,来把那些从胃里面涌上来的东西给压回下去。因为我知道,如果自己因为这种程度的东西就吐个不停的话,那身体肯定没法继续撑下去。
可悲的是,过去暂且不论,对现在这个又是被她逼着吃过蝎子和蜈蚣,又是被她逼着喝过那些不知用什么熬出来的药的我来说,忍吐这种事,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可以的话,出发之前我想先去找双鞋……”
“你光着脚走就行了。”
她厉声拒绝了我这个惨兮兮的要求之后,便转头开始快步走了起来。无法反抗的我只好急急忙忙地动身跟在她的后头。穿过庭院的时候,积存在小石子里面的热量一直在灼烧我的脚底。
她一如既往,选择的是,穿过位于屋子后门外面的墓地,走矮树林里的小路的这条路线。所以理所当然的,路上除了我们之外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她从平时开始就选这种人烟稀少的路走的理由,该不会,是在避免发生意外害我死掉的时候,让别人看见吧。就在我一边看着立在两侧的坟墓,一边摇头打消这种至今为止已经多次浮上心头的疑惑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下脚步,当场坐了下来。沿着她的视线看去,我发现一只身体散发出如同琼脂一般光泽的水晶蜗牛正贴附在其中一块木牌上。这只蜗牛正扭动着身体,想要从贴附的木牌上面爬到地上。
她去收集路边的花草,毒虫以及一些珍贵的生物来当作咒蛊的材料是常有的事了。但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取下别在腰间的腰包,而是在守望着水晶蜗牛爬到了地上之后,突然指向了那个木牌。
“比如说,这个。”
她把伸出的指尖缓缓放低,这次,则是指向了墓碑所伸出的那个短短的影子。
“如果,有些什么东西在那里的话,那么影子也必定会在那里出现。不管,是木牌还是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