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我不由得摇了摇头。我若是知道会令这么多人丧命的话,肯定会尽早向人求救的吧。我只能樱唇轻启,说了声不知道。
“相马少爷,是我告诉夕乃小姐能逃出镝木家的。小姐只是毫不知情地听从了我们的计划而已,并没什么过错。”
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宫越看不过眼似地向我伸出了援手。
平时都只见她身穿白大衣,现在骤然看到她换上淡桃色的对襟毛衣和裙子,配上微卷的长发,顿时感觉她也颇有女人味。
宫越仍在对我们使用敬语,即便这与她现在的打扮很格格不入。
“相马少爷大约两小时前就醒来了。我告诉少爷,那种迷药药效因人而异,所以夕乃小姐早晚会醒来的。可少爷还是不肯离开沙发旁。”
宫越开口解释道,但我却没理会,而是问她:
“为什么会发生那么惨烈的爆炸?为什么你会知道爆炸的时间?”
我大概还受浓烟或是迷药的影响吧,一大声说话喉咙就辣辣生疼。
“镝木技研的敌人多如繁星。有势力会使用非法手段对技研的下任当家做些什么也并不出奇。陶弥在世时大概还能压制得住他们。”
宫越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喝了口看似很廉价的瓶装饮料。
“但二代当家的话,就会露出令人有机可乘的破绽。”
我和相马悄悄地对视了一眼。我下定决心,直勾勾地盯着宫越的双眼。
“于是,你是受雇于他们的恐怖分子?杀手?”
即便被我气势汹汹地质问,她也只是耸耸肩,摇摇头。
“我只是个内奸罢了。只负责泄露大宅内的情报和两位的日程安排。‘宫越志鹤’这名字和医师资格都是货真价实的。引发爆炸的应该是上头的人吧。”
“很多人,死了啊。”
“我说到底也是镝木技研的敌人,所以不管技研出现多少死伤者,我都没资格说哀悼的话。”
就算相马的话中透出强烈的责难之意,她回答的声音也依旧异常平静,完全想不到她跟那个同情我们的遭遇,努力激励我们的人是同一人。不,或许那时候的同情也是盘算过后的演技……居然现在才发现,我不禁为自己的肤浅咬牙切齿。
“可这也太奇怪了。你们是想要杀掉我们吧?为什么要杀死无关的人去救我们?”
相马紧咬不放地追问。
“这个告诉你们也无妨。”
宫越毫不介怀地站了起来。
“解释起来要花点时间,所以夕乃小姐还是先换身衣服吧。”
她把衣服交到我手中。见我坦然接过衣服后,她便对无事可做,正紧握着拳头的相马说道:
“很抱歉,相马少爷,虽说您跟小姐是姐弟,但目不转睛地盯着女性换衣服可不是什么值得赞赏的举止。”
相马被宫越从后面推着,慌忙走出到走廊上。
房间里只剩我一人后,我边脱衣服边若无其事地观察起房间。我动作很轻,即使现在有人走进来也不会察觉到我的举动。
房间四周是灰色的清水混凝土墙壁,里面放有两张坐卧两用沙发,一张桌子和一张三脚椅,还有堆叠起来的简易组合收纳柜。房间很朴素,只摆放有最低限度的必需品,给人一种“临时据点”的感觉。
大概只有宫越知道我们身处这里吧?不,我察觉到不妥,不禁皱起眉头。在爆炸时,虽然我只看了一眼,但伸过来捂住我嘴的手并不像宫越的手那么柔软,而是更粗糙生硬。
教堂外面应该也有警卫人员。要不经过他们盘问就将我们带走,凭宫越一个人的力量明显办不到。
宫越大概是想令我们误以为她是出于“一己之善意”救助我们的。不过,我们至少应该有着比“杀掉”更大的利用价值。
新的居家装穿起来并不费时间,所以我的思考也就到此为止。衣服很轻易就穿上了,但素色的T恤和短裤很轻,丝毫感觉不到正穿着衣服。
屋外的两人似乎看准了时间,走了回来。在我再次提出相马刚才问的问题前,宫越就先一步笑逐颜开地冲我微微一笑。
“你们俩千辛万苦才逃出牢笼,肯定想快点看看‘外面’的吧?”
被她先发制人了,我和相马对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外面”这个词对我们来说甜美得动人心魄。一声落落大方的“请这边走”,便足以令我们无言地跟随了。
我们走出只能并排摆放五六双鞋子的狭窄玄关,没有阳光射入的门口给我一种这里被高墙包围着的错觉,但看到带扶手的楼梯后,我才醒悟这里是一处“比公路还要低”的地方。宫越指着楼梯对我们说:
“你们在打发自由时间的同时,请往南走。走过第四个十字路口后右手边有一家以街道树为招牌的蛋糕店。我们在那里碰头吧。”
我走在前,相马跟在身后,我们俩战战兢兢地走上昏暗的楼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地面上。我本以为这里是远离人烟的恐怖分子秘密据点,如今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山人海后,不禁瞬间感觉一阵头晕。相马也仿佛觉得晃眼,伸手档在眼前搭了个凉棚,发出一声感叹。
小巷各处都贴着看似违法的假想荧幕广告,每秒都会变换颜色。令人眼花缭乱的不仅是闪动的影像,还有如洪水般的人流。
有穿着假想荧幕服,放着广告,四处宣传设计师的人;有头上悬浮着旅馆标志,招揽客人的妓女;有乘着高跷下带有轮子的奇怪单人车辆在路上行走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