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过三更之后才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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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睡着之后,到底过了多久?我忽然察觉到某种气息而瞎开双眼。我应该是好好锁上房门之后才上床的。竟然会有他人的气息?这太奇怪了。正当我感到不可思议,打算从床上起身时——
今天中午遇到的那女王般的女孩——社长——正站在我的床边。
「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是怎么闯进男生宿舍、我的房间里面的?」
「抱歉。很不好意思,我并不习惯拜托男性事情……中午或许多有得罪。我来这里是为了向你道歉。」
社长以跟中午完全相反的态度垂首致歉。
……什么啊。原来她也没这么难沟通嘛。这样一看,她还挺可爱的……
「——这不是重点,你到底是怎么进这房间的!」
「没什么,我只是很普通的走进来而已。」
我转头看向门口,看到那名为布雷德的SP手拿着针露出微笑。
「这根本就是开锁之后非法入侵嘛!」
「开锁之后走进房间,这不是很普通吗!」
「不……虽然是这样……不对吧!」
社长声双肩,用双手拿起那跟身高一样长的皮革棒,然后将棒子敞开……唉?将棒子敞开?
我惊讶地凝神细看,才发现我至今原以为是棒子的东西,是被卷起来的皮面笔记本。社长翻阅笔记,确认某些东西的内容。
话说……竟然有跟身高一样高的笔记本……
我愈来愈猜不透社长的才能到底为何。
「喔~是这样啊。原来如此……」
她看着笔记本,有如明白了什么般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为何,但我觉得跟这女孩扯上关系应该会很危险。突然邀我进新闻同好会,又莫名闯入我的房间……
「嗯、嗯。不过,这部分的描述在实际见过之后……」
社长现在正注视着笔记本。
我打算趁此机会逃脱,便悄悄走下床舗。问题在该拿档在门口的SP怎么办。看来也只能趁隙从旁冲出去了。
可是,在我轻轻将脚踏上地板的那一瞬间,我的脚趾钩到棉被,使我失去平衡,就这样有如想推倒社长般跌到她身上。
荡潇于空气中的花香缓缓飘来……大概是社长身上的香水味。
嗯……真是有种……成熟的感觉……
「……呀啊啊啊啊!」
社长的悲鸣响彻房内。
糟、糟糕!这样简直就像我正准备袭击社长一样!
登时,被称为布雷德跟洛基的SP冲进房内某处掏出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
「小鬼,想死吗?」
被称为布雷德的SP,面不改色地问道。
「少年,要爱护自己的性命啊。」
被称为洛基的SP,表情沉重地说着。
「对、对不起!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刚好绊到脚……这是意外啊!」
「喔……只要是意外,那就算袭击别人也没关系吗?那即使我用这把折剑匕首袭击你,也是——」
「住手!布雷德、洛基!」
社长起身之后,看似若无其事地睥睨着我。布雷德不情愿地将刀从我的脖子上拿开,洛基则边说:「让少年命丧于此,也非我所愿。」边将手松开。
猛然袭来的死亡预感以及逃出生天的安心感,使我全身虚脱。松慨下来时,我发现布雷德的刀子形状颇为特殊。那是三十公分左右的短刀,但刀锋部分却崎岖不平。那怎么看都不像是SP所用的武器。
……这就是折剑匕首吗?
「我拜读过你的小说。像你这种人我还是初次遇到。深不可测的男性……我并不讨厌喔。」
「啥?你在说什么啊……」
「虽然……性癖有点让人难以恭维。」
「那让我们进入正题吧。」社长双颊羞红地说着,擅自坐在我的床上。
「其实……新闻同好会尚未正式成立。」
「意思是说,你现在才要创立吗?」
「没错。成员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社长说完之后,寂寞地望向下方,肩线也微微下沉……
「我……无法饶恕现代腐败的记者。」
「腐败?」
「记者原本应该要站在中立的立场上才行。但现在却开始出现屈服于财政界的压力,扭曲自身报导的记者,使报导渐渐地沦为一种单纯的娱乐……对这种现状,我实在无法忍受。只要记者不遗忘记者精神,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才对……我想以自己所坚信的记者精神来传达『事实』,所以才要设立新闻同好会。」
社长的双肩依然下沉着。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