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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家人被都柏林警察所挟持。原本他只想提供一次情报,却被狡猾的人们利用,我们都没发现,害得那孩子被逼得走投无路。没有比背叛自己的心更痛苦的事了。越是温柔的人越是无法忍受,所以连心都会坏掉。那孩子伤害了重要的人们,结果因而殒命。」
威瑟福德伯爵夫人低下头,眼泪沿着脸颊流下。
爱德华悄悄地从口袋中拿出手帕,却没能递给母亲,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当伯爵夫人察觉到他的视线而抬起头,他就把拿着手帕的手藏到背后去了。
连恩这才发现,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笨蛋,然后说:
「我想起来还有事。」
「等一下再说吧。不能从塔里出去喔。」
伯爵夫人朝连恩伸出手,但他却没握住那只手。
爱德华也制止他,当他把手帕放回口袋里后,说:
「留在这里吧,你应该也很在意这个案子的真相。」
「你真笨。既然拿出来了就不要缩回去。没骨气!」
连恩粗声粗气地冲着他说,跺了跺脚,然后趁爱德华被他的脚引开注意力的瞬间,突然伸出右手,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帕。
「反正我就是要出去!只要不离开塔就好了吧?」
连恩精神饱满地喊道,趁从爱德华身旁通过时将手帕塞进他手中。
当连恩跑出房间时,他并没有打算说谎。
他只是想让爱德华和他母亲两人独处,原本他想在塔里等待的。话是这么说,但瓦伦泰来通知的消息也引发了他的好奇心。他心想稍微出去透透气,若是阳好在那里听见伯爵和随从的谈话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嘛,于是蹑手蹑脚地走下塔的石梯。
他以为那两人已经走出塔外了,但他们还在二楼的玄关大厅,好像在讨论些什么。
「那么,窃贼的入侵途径呢?」
「不清楚。伯爵阁下回城之后,吊桥从来没有放下过。」
「没有在那之前入侵的痕迹吗?」
「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但——」
接着传来砰的一声,沉重的门扉关上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他们走出塔外了。
连恩用力握紧双拳。
「窃贼?」
追杀伯爵夫人的秘密团体知道夫人归国而派了刺客来吗?
虽然伯爵夫人说城里有密道,但也说那条密道被封起来了。那么窃贼就是越过护城河和城墙进来的吗?因为那里也没有兵士或佣人看守,如果有足够的装备和时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对了!前天晚上城墙上的光!那可能是——」
连恩低叫一声,感到脚边有什么暖呼呼的东西扫过。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何瑞修摇着尾巴跑来跟他玩了。
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同时还有一股野心涌上心头。
连恩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蹲下身子和猎犬面对面。
「你的鼻子那么灵光,迷宫这种东西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4
西班牙猎犬擅长猎鸟,而追踪猎物正是它的拿手好戏。
何瑞修是只很厉害的狗。瓦伦泰也是靠它才好不容易抵达塔的吧。它毫不犹豫地穿过迷宫后,就一溜烟地跑向城馆。
连恩也全速追了上去,但他的脚程怎么样也比不上猎犬。等他在城馆的玄关大厅追上它的时候,它已经停在那里嗅个不停了。
「窃贼的气味吗?」
跟它说话后猎犬仍没有抬起头来。漆黑的鼻子像贴着地板似地、哼哼地闻着红地毯,一边踏着明确的步伐前进,而后突然抬起头跑了起来。
连恩嘴里喊着等等,急忙追了上去。猎犬甩着长长的耳朵跑上楼梯,在二楼停下脚步,再三嗅着气味,然后转头对连恩汪地叫了一声。
(是这里。)
连恩觉得它是在叫自己,于是连忙跟上又跑了起来的猎犬。它在位于走廊尽头,连恩的房间前面停了下来。
门是开着的。连恩一跑过去,就看到瓦伦泰站在房间中央,苦着脸回过头来。房里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衣服被割碎、散落一地,衣柜和梳妆台也被破坏得乱七八糟,抽屉里的东西则全被倒了出来。
「应该有人跟你说过要留在塔里的。」
「我也要帮忙孤贼。」
「请待在这里。」
瓦伦泰严肃地告知:
「你可能也会遇到危险。」
「我?」
「之前虽然瞒着你,但有消息说你在自教堂的房子遭到破坏。安排特别列车送你到城里来都是为了保护你,这是伯爵阁下的考量。」
「——啊?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没有办法回答您的问题。总之,被窃贼破坏过的房间应该比较令人安心。我去叫人,请您绝对不要离开这里。何瑞修,连恩的护卫工作就交给你了。」
瓦伦泰对猎犬下达命令便转身离开。门关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