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不了问题是因为他能力不足呢?你所谓的痛苦,根本就偏离了重点,这一点你为什么推理不出来?三流侦探!」
「什……什么嘛!我——」
连恩支吾了片刻,总算找到话反驳。
「说起来也是你们太宠那家伙了!不管他说什么都答应,特别是你哥——」
「哥哥做错什么了?在这个世界上连一个站在他那边的人都没有,无论何时都做他的伙伴也不行吗?正确的事就那么伟大吗?就是绝对的吗?」
凯蒂满脸通红地越说越激动,眼泪簌簌流下。即使如此她仍抬起眼来,恶狠狠地瞪着连恩,接着忽然低下头。
「告辞了,连恩先生。」
她特地强调先生的部分,表明两人之间的亲近感从此一刀两断。高个子少女接着转过身,和来时一样气愤地大步走出房间。
连恩瞪着砰的一声关上的门,紧紧握住拳头。
「我那时也很烦恼啊!明明是你不明白我的心情,不准说我差劲!」
2
过了一晚,星期一来临。福尔摩斯没有违背他的承诺,指导连恩练习十字弓。武器库之塔的外墙上有着挂靶纸用的旧钉子。
连恩跟瓦伦泰学过十字弓的用法。它的外形像弓,搭上箭之后只要扣下扳机就好了,可以轻易瞄准目标,操作简单。一开始的时候连恩一点也提不起劲,脑中动不动就浮现出爱德华那张逐渐苍白的脸,以及脸颊上流下的泪水,同时他也一直抵抗着想跟侦探及华生商量的欲望。但即使如此,他的情绪也渐渐因为射击训练而高涨了起来,过了半个钟头后已经完全入迷了。
「华生!换你了。」
一挂上新的靶纸,福尔摩斯就把另一个东西递给正准备要拿起十字弓的朋友。
「你比较擅长这个吧?」
「不,可是——」
福尔摩斯递给他的是一把左轮手枪。他无视华生的踌躇,硬是塞进他手里。
华生轻轻吐出一口气,接过了左轮手枪。听说他在军医时代磨练过射击的本领,但他极少谈论战场上的经验。连恩想起威金斯跟他说过,那不仅是受了伤和后遗症的关系,主要是因为战地悲惨的光景令他心痛。在连恩回想的这段期间,华生迅速举起枪扣下了扳机。动作看起来不经意,靶纸中央却被接连两发子弹所贯穿。
「呜哇,真厉害,医生!」
连恩发出赞叹的声音。
华生脸上掠过一丝苦笑,想把枪还回去,福尔摩斯却没有接下。
「就那样拿着吧。」
说完之后,福尔摩斯瞥了一眼背后。看起来像是感觉到某人的视线而作出的牵制行为,但正好从那个方向来的人却是瓦伦泰。
「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先生,抱歉在两位休息的时候打扰。老爷希望两位能移驾书房。」
子爵随从向福尔摩斯他们传话之后,看也没看连恩一眼就离开了。
跟福尔摩斯他们分别后,爱德华的问题又回到了连恩脑袋中。
「他们自己去找福尔摩斯先生商量就没问题了嘛!毕竟奶妈的信是要寄给福尔摩斯先生的,不过,如果他们有那个意思的话早就去商量了吧。」
连恩拿着十字弓在庭园里溜达,忽然想起昨天傍晚福尔摩斯射出的箭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似乎是以礼拜堂前的老树为目标,于是连恩爬上那颗被瞄准的树,却没找到箭,附近的树上也没有类似的东西。他歪着脑袋从树枝上俯视庭园:心想大概是射偏了掉到地上,被仆人处理掉了吧。接着又突然想到,华生开枪后,福尔摩斯不就是朝这个方向看吗?尽管如此,等他回到房间时,这件事已经被他忘在脑后了。
连恩跟昨晚一样在爱德华的房间跟他一起吃晚餐,这次用餐的气氛却非常尴尬。爱德华一句话也不说,看都不看他一眼,表现得就像他人不在那边一样,在一旁服侍的瓦伦泰目光也很冰冷。不想被他们以为这么点不愉快就会让他失去食欲,连恩猛然狼吞虎咽了起来。
其实他有很多事想跟他说的。
比如伯爵和面纱女士的关系依旧成谜,城里还没有任何人听闻她的名字。别说名字了,她也从不在人前卸下面纱,没人看过她的脸,真是件怪事。福尔摩斯的举动也让人在意,虽说他是来当爱德华的护卫,但比起跟少年在一起,他更常关在伯爵的书房里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有时华生和那位神秘女士也会同席,密谈的内容似乎不怎么愉快,每个人看起来都面有难色。
连恩甚至没有拨会提起这件事,晚餐就结束了。他早早回房,突然感到一股疲惫袭来,便一头倒在床上。
等到们国住进城堡,他才清楚了解到,平日在贵族宅邸中大人和小孩之间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住在宽敞的城堡里,若不是主动想见面,就会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影。
可想而知,爱德华平常就没什么机会跟父亲说话吧?一旦双方之间有嫌隙、产生误会的话,要言归于好也不简单。连恩和麦可住在只有一间房间的狭窄家里,两人一天到晚面对面,即使吵得不可开交也会彼此交谈,一起笑着、建立起对彼此的信赖。
「我果然说得太过分了吗?可是那家伙还不是擅自说了很多有的没的。但是……」
连恩沉吟着搔搔头,苦思怎么做才好。接着,他下定决心抬起头来,绿色的眼眸闪闪发亮。
「好!我要补偿那家伙。补偿我偷了他的照片。这下就扯平了!」
爱德华追求的是十三年前那件案子的真相。为了追查才想夺走父亲的怀表。而连恩决定由自己来完成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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