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照片一样。
「备忘录里的照片是雨果拍的,我想是他找福尔摩斯先生商量时提供的吧。照片背面有写这是母亲的肖像,而她戴在身上的就是黑蔷薇喔,我在伯母的肖像画上也看过相同设计的项链。」
「哦——?」连恩可有可无地回道。黑白照片看不出宝石的美丽。
「对了,为什么没有脸?」
连恩看着看着,觉得越来越不舒服。在福尔摩斯的事务所里看到时,他也有考虑过拍摄失败的可能性,不过连其他肖像画的照片也是这种状态的话,就只能怀疑是有人恶意造成的了。
「对于你的问题,我知道一定程度的答案,可是瓦伦泰不准我说出来。」
「不准?你不是主人吗?」
爱德华笑了,斜眼瞥向随从说:
「连恩是在说,你应该服从我才对。」
「什……我说这话不是这个意思喔。」
连恩抗议似地嚷着,随从本人却无动于衷。他恭敬地低下头说:「谨遵您的吩咐。」不过又接着道:
「逾越本分的事恕我无法帮忙。这一点还请您——」
「我知道。」
爱德华感到无趣似地回答。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来人被允许入室后才走进来,是刚才那位帮忙准备茶点的高个子少女。
她行了一礼之后,畏畏缩缩地看向爱德华。瓦伦泰表情严厉地对她说:
「有事找少爷吗?」
「是的。」
「说吧。」
「是。明天伯爵阁下将返回城堡,说会有两位客人前来作客。」
「名字呢?」
「阁下没有告知他们的姓名。只说会有一位女士,以及一位绅士,并且要我们准备两间客房,所以——」
「那两位客人并不是夫妻。」
抢走话头的爱德华露出不高兴的表情,皱起眉头,低声地喃喃自语:
「是那只猫吗?」
「——不知道。」
「不要脸的家伙!」
听到他激动的声音,连恩睁大了眼。
「那只猫」指的是什么?
连恩虽然想问,但早在他开口前爱德华就冰冷地说道: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何瑞修一翻身站了起来,用担心的眼神抬头看着主人。
「你可以留下来。」
爱德华温柔地对它说。他对这只狗是很亲切的。
少女的脸沉了下来,行了一礼之后离开了。
连恩被瓦伦泰催促着,跟他一起走出了房间。他抬头对高大的随从发泄不满。
「那家伙对狗比对人还要亲切吧?」
「何瑞修是只很优秀的狗。是一种叫作肖斯科姆长耳獚犬的——」
「我不是说狗,是爱德华啦。那家伙对朋友也是那种态度吗?」
「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
瓦伦泰的态度很冷淡。
连恩忍不住愤懑地顶了回去。
「那家伙没有朋友吧?」
他本来只是想故意说些讨人厌的话,但一看到瓦伦泰神情险恶地假装无视他,才明白这是事实。说起来爱德华既没有上学,也没有工作,难怪几乎没有什么交朋友的机会。
等回到了房间独处时,连恩哎呀呀地叹了口气。从相遇时起,爱德华就老是自视甚高、瞧不起人,让他觉得很不愉快。虽然现在也没有改变,但连恩的心情逐渐起了变化。他坐进一张大椅子,想了半天后得出了结论。
「那家伙很寂寞吗?」
他喃喃自语,胡乱爬梳着头发。
「不对,就算他很寂寞,也不代表他能为所欲为啊。那家伙会寂寞又不是我害的,我才不想被连累!」
即使是连恩也一样,突然被带到陌生的城堡,被扔进一群不熟悉的人之中。虽然他因为讨厌让人看见自己的弱点而表现得一副很刚强的样子,心里却充满不安。
连恩突然感到一阵疲累袭来,他一骨碌地滚到床上。松松软软的枕头及光滑的床单虽然舒服,却也让人觉得很不真实。他已经开始怀念起东区的家了。
那天晚上,连恩在一个中年仆役的服侍下独自用了晚餐。他问过那个仆役,据说爱德华因为身体不适,没有用餐便就寝了。向连恩如此说明的仆役脸上没有担心的神色,就好像在说爱德华老是这样子。
连恩觉得爱德华一定是个很任性的少爷,佣人们大概也受够了吧,所以仆役的态度疏离也情有可原。吃完饭后,连恩一个人发着呆时,开始在意起那名少爷现在在做什么。
他溜出寝室前往爱德华的房间,门外是一片寂静。当他打开一条门缝瞧瞧里面,发现灯暗着,就打消了进去叫他起来的念头。回自己房间也只会觉得无聊,他决定在城馆内到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