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安斯沃思城杀人案 第二幕 无脸的贵妇人肖像

握紧双拳,盯着瓦伦泰那张聪明的脸,中气十足地大声说道:

  「我可以做其他的事补偿你们。如果要让我在这里工作的话,不管是打扫还是洗衣服我都会帮忙——」

  「我们人手足够,而且佣人们不可能让伯爵阁下的客人帮他们工作。」

  竭尽全力想出的提议被毫不留情地拒绝,连恩垮下了肩膀。除了逼他偷东西以外,瓦伦泰所说的话都很有道理。而关于偷怀表的事,因为连恩偷了爱德华母亲的照片也是事实,所以他没办法大声反驳对方。

  瓦伦泰在少年们的杯子里重新注入红茶,给了撒娇的何瑞修一块狗饼干。爱德华默默地吃着黄瓜三明治。

  连恩受不了这阵沉默,开口说:

  「我说啊,你到底为什么需要那个怀表?」

  「为了解决十三年前的杀人案。」

  「侍女被杀和伯爵家的神秘怀表有关系吗?」

  「你真笨啊。」

  「不要说我笨啦。」

  「那么你就稍微用一下脑袋吧。为什么我有必要在意侍女是怎么死的?」

  「不然是为什么?」

  「我母亲的死亡之谜。」

  「杀了你妈妈的犯人不是已经被抓了吗?」

  「福尔摩斯先生认为沃尔顿并非真正的犯人。」

  从爱德华嘴里说出来的,是连恩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沃尔顿?那是谁啊?」

  「他是因涉嫌杀害我母亲而被逮捕的男人,人称肯特开膛手的杀人魔,有四名女性惨死在他手下,福尔摩斯先生也认为他与那些案子有关无疑,但他认为——杀了我母亲的不是那个男人。他的安斯沃思城杀人案备忘录中有段这样的记遖。」

  连恩小声地呻吟了一下。对他来说,夏洛克·福尔摩斯就是绝对,他的推理也是无庸置疑。

  爱德华接着说出了更为惊人的事实:

  「福尔摩斯先生在十三年前来过这座城堡。我父亲的堂弟雨果·萨默斯——目前人在马来西亚经营农场,但他当时与福尔摩斯先生上同一所寄宿学校。雨果察觉了我母亲身边的异常状况,因此拜托他的同学福尔摩斯先生到城堡来,帮忙看是否能想办法改善情况。」

  连恩睁大了眼,头点个不停。

  「原来福尔摩斯先生从那时起就很厉害了啊!那个叫雨果的家伙还满有眼光的嘛。」

  「雨果在农场经营方面也很成功。」

  「农场怎样都好啦。福尔摩斯先生来了以后怎么样了?」

  「虽然有他介入,但也没能阻止我母亲的案子发生。不过这也无可奈何。后来他对这件案子产生兴趣,独自进行了调查。根据他的备忘录内容,沃尔顿在被当成杀害我母亲的犯人而遭逮捕的一年前左右,就沉溺于鸦片,形同废人了。他住在伦敦巴特西公园附近的公寓里,由他母亲照料,不过他虚弱得无法独自进食,也不能自由走动,不可能一个人到肯特郡来。更不用说他下手杀人后身小应该会溅满血迹,要如何在不被起疑的情况下回到伦敦?」

  连恩佩服地听着,然后注意到一件事,突然皱起眉毛,锐利地瞪着爱德华。

  「你们太狡猾了。」

  「你说狡猾是?」

  「你们跟小偷一样,偷了英国第一名侦探的推理。」

  爱德华微微睁大了眼,接着呵呵的笑了。

  「你真有趣啊。」

  「啊?什么啊?你瞧不起我吗?」

  「不,我刚才不是瞧不起你,而是觉得很有趣。我喜欢有趣的东西,所以我大概也很喜欢你喔,连恩。」

  「你这种说法也是把我当笨蛋吧!」

  「是吗?哎,算了。顺带一提,我们并没有读完备忘录里面的所有内容,因为被你打断了呢。」

  「错的人是你们吧!」

  连恩抱怨完以后就大口咬下司康饼,桌子底下的双脚晃动着。

  「对了!说到备忘录啊,里面有一张没有脸的肖像画照片对吧?啊,我先说喔,我不是偷看到的,只是帮忙收拾的时候它掉在地上,我才捡起来看而已。」

  连恩快速地插进一句辩解,然后接着说:

  「那是拍摄失败了吗?还是拍下了有人在肖像画上恶作剧的照片?你们家还有跟那个一样的肖像画吗?」

  爱德华微倾着头,朝瓦伦泰看了一眼,似乎只靠这个动作就传达了某些事。同时他不接受随从正想拒绝指示的表现,催着他道:「快点。」

  于是瓦伦泰的身影消失在相邻的隔壁房间,不久后就拿着一张六寸大小的照片回来了。

  「这是翻拍自备忘录中的照片,画面有些粗糙就是了。」

  虽然瞪了一眼贵族少年那张清澈的脸庞,连恩还是不由自主地看了那张照片。

  那和连恩看过的照片不同,这张照片拍摄的是另一幅肖像画。

  穿着希腊风礼服的贵妇人安适地坐在长椅上。胸前戴着一颗以小宝石镶边的大宝石,虽然在照片上看起来黑黑的,但那大概是颗很美丽的宝石吧。照片上的人没有脸,脖子以上的部分一片空白,和连恩在福尔摩斯的房间里看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