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连恩打出信号,叫安迪和双胞胎跟上。安迪一手拿着枪跟在他后面。迪与丹则按着挨打的头,眼眶含泪地殿后。
他们靠近法式窗户往里面瞧,在高级家具一应俱全的大厅里,有位穿着丧服的女士坐在扶手椅上。
那是费林托什夫人。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睡觉,只见她筋疲力尽、动也不动地瘫在椅背上。
安迪越过连恩的肩膀往里面窥视,眯起小眼睛,敏锐地低语:
「喂,情况不妙喔。那个女的割腕了。」
连恩瞪大了眼。费林托什夫人从椅子上无力垂下的手腕被染得一片通红。
「那个借我。」
连恩一把夺走安迪手里的枪,敲打法式窗户的玻璃。他从发出尖锐声响的碎玻璃缝隙中把手伸进去,卸下栓子,打开窗户跳进屋子里。
费林托什夫人没有动静。她紧闭着眼睛,苍白的脸无力地歪向右边。血从左手手腕流了下来,而被裙子遮住的右手则是软软地垂下,紧握着一把沾满血的剃刀。一个串珠的手提包掉在她脚下。
「安迪!这屋子里有没有人?没有的话就去通知附近邻居,请他们叫医生来!」
连恩大声嚷着,连回头去看身后朋友的余力都没有。他从地上的手提包里摸索着掏出一条手帕。一边回想以前住家附近有人受伤的时候,麦可所做的紧急处置,一边把手帕压到夫人手腕的伤口上。瞟着立刻就被染红的白手帕,连恩有些急躁地探了探自己的口袋,掏出一条皱巴巴的手帕,以它代替绷带紧紧地缠在压住伤口的手帕上。
「请振作点,费林托什夫人!喂,振作点!」
连恩叫唤着,轻轻摇着夫人的身体。但她紧闭双眼,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只是微微张开的嘴巴还在呼吸,脉搏也微弱地跳动着。
连恩回过头,看到安迪慢吞吞地回到了房间。
「这个家已经是个空壳了。」
「那就到隔壁去!总之快点叫医生过来!」
「你凭什么命令我啊?算了,救人一命总会有谢礼吧。」
安迪喃喃自语着,拔出了连恩插在口袋里的手枪,放回自己的外套内袋里。略微加快了脚步从大开的法式窗户跳了出去。
「为什么要自杀——」
连恩皱起眉头,这时左右两边冒出一模一样的脸凑了过来。
「这个人没事吧?」
「能得救吗?」
迪与丹很担心似地问道,但连恩自己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他掩饰着不安,冷淡地回答:「大概吧。」接着,为了探查情形,将夫人交给双胞胎——还吩咐他们有什么事就大叫,开始在屋子里搜索了起来。
一楼光是夫人所在的大厅就占了一整个房间,另外还有一间餐室。二楼有两问与起居室相连的寝室以及书房。每间房间的家具摆设上都盖着白布。
只有主卧房里衣柜上的布掀了开来,每个抽屉都被人打开,里面几乎全空了。费林托什夫人似乎相信这间屋子的主人就是杀害查尔斯的真凶。犯人是害怕夫人报警而逃走了吗?
连恩脑中掠过了刚才在屋前与他们擦身而过的那辆出租马车。他因为搞不好放走了犯人而焦急,冲出寝室看了一下隔壁房间,那里是书房。窗边的书桌上有台打字机,上面还留着一张打到一半而没有取下的便笺。连恩抽出来看了一下,便笺上印有费林托什的家徽。
杀了查尔斯的人是我。他知道头冠上的宝石是赝品——还有我将「邱比特之泪」偷偷让给姐姐的事,于是不断恐吓我。我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勒索,便雇人扮成黑蔷薇大盗杀了他。可是我逃不开良心的苛责,于是——
信写到一半就中断了。里面的内容虽然看起来像费林托什夫人的遗书,但连恩觉得在写完遗书前就企图自杀很奇怪而皱起了眉。他疑惑地倾头,正要离开书桌时,在脚边发现一个掉在地上的相框。他拿起来一看,上面是管家布莱安与一个年轻女人。女性穿着华丽的礼服,长相有些丰腴却很甜美,算是个美人。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与管家这样稳重的职业不怎么相衬,连恩凭直觉断定她是管家的情人,并坚信这里就是管家的住处。
「这样啊,让人以为这是夫人的信,其实是那家伙打的字。可是他为什么打到一半就扔下不管了?」
他一抬起头,紧邻马路的窗户映入眼里。或许是管家看到连恩他们的身影而贸然断定福尔摩斯揭露了自己的罪行?这么说来,杀了查尔斯的人是管家吗?
连恩将整个案子大致在脑中整理了一下。
管家和侍女一起在费林托什夫人的寝室发现了查尔斯的遗体,而他在十分钟左右前也曾经过夫人的寝室,据说他那时候感到房里有人的气息。而在一个半小时左右以前,费林托什夫妇的孩子也坚持说房里有人。那孩子去夫人寝室应该是在晚餐时间。
「查尔斯好像没去吃晚餐吧?难道——」
九点左右,在夫人房间里的人是不是查尔斯呢?或许他是因此才没去吃晚餐的吧?因为他很缺钱,才想撬开保险箱偷走宝石吗?然后——
「福尔摩斯先生好像也说过,查尔斯该不会想偷宝石吧。那么,休伊特说的『对方』,是指查尔斯吗?这样啊,想偷头冠的人跟杀人凶手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连恩嘴里一边咕哝,一边回到了一楼的大厅。
「如果九点的时候查尔斯还在夫人的寝室,那么,十点半管家起疑时,他也还在那间房间吧?所以,管家该不会是在那时候打开了门,然后和查尔斯起了争执,不小心杀了他。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佣人正好经过——啊,可是之后唤人钤响了,果然还是不对啊!」
说到唤人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