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就是艾德勒小姐喔,如果真的是这样,艾德勒小姐就是被害者了。她那么漂亮,又温柔——」
「你啊,最好小心女人喔。」
杰克语带叹息地回道。
「热血又躁进,马上就被女人迷得晕头转向,还不明白自己成了冤大头,贡献全部财产,朝毁灭之路笔直前进——很有可能变成这样。」
「别把我当笨蛋!我会对女人亲切是——」
「不,等等。我从来没说过你对女人亲切。」
「为什么啊?我对女人很亲切啊。就算是爱说大话的家伙,如果是女的我就不会揍她,而且也不会说她们是丑女之类的坏话,也不说谎!」
他回头看向比自己年长的同伴们,想寻求他们的同意,但威金斯只是浮现苦笑,而安迪则是挂着瞧不起人的表情。杰克一脸忍着爆笑的样子,手指搔着脸颊。
连恩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女人怎样都无所谓,我只对案件有兴趣啦。」
「我想也是。」安迪小声嘀咕着。
怎样啦?连恩眼神锐利地瞪了回去,威金斯大概是为了避免两人吵起来,巧妙地把话题转换到查尔斯遇害的案件上,而一群少年们开始互相拿出手头的情报,针对案件讨论了起来。
连恩对从杰克那里听来的消息在意得不得了。
休伊特说的对方是什么人?她不是和那家伙合作,打算偷走头冠吗?啊,对了,这件事也要好好——」
他一看杰克,情报通在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同时,给了他答案:
「放心吧。我已经跟福尔摩斯先生报告过了。」
威金斯神色慎重地说出他的看法:
「那个叫亚当斯的侍女也很可疑。查尔斯对她来说算是杀妹仇人。如果是侍女,应该也有空打一把夫人寝室的备份钥匙吧?」
「啊,嗯,这也有可能啦。」
杰克同意了,连恩则是挑毛病。
「但是,她特地选在夫人的房间不是很奇怪吗?」
「不,那是要引诱查尔斯进去的吧?呐?」
安迪讨人厌地冷笑着。
「整理床铺也是侍女的工作嘛,才不会曝光啊。哎,小鬼大概不懂吧。」
连恩慢了一拍才明白过来,一下子满脸通红。就在这时——
汪、汪。
他听到了浑厚低沉的吠叫声。那只脖子上戴着红色皮项圈,毛色漆黑、美丽的西班牙猎犬正在马路的转角,很明显地是对着连恩叫。
那是神秘少年唤做何瑞修的狗。
它一成功吸引连恩的注意力,就转身从马里波恩路弯到了贝克街上。连恩甚至没空向叫住他的同伴们解释就追了上去,在人行道树下看见爱德华与他的随从。
他们两人皆是一副接下来要去郊外的打扮。褐肤的随从穿着披肩外套,爱德华则身穿剪裁合身的呢料西装,戴着帽子,浆得笔挺的白衬衫上宽松地系着红色领结。金发少年那仿佛集月光于宝石身上的冰冷美貌,不论在黑夜,或是白天的阳光底下都没变。不变的还有他高傲的态度。
「啊,连恩,看到你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连恩提高了警戒,瞪着对方美丽的脸庞。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了吗?」
「那天晚上我们找到你家了。靠何瑞修追着你鞋子的味道。」
少年高兴地笑了,那是非常美丽的微笑,可是他像蓝宝石一般的蓝眼却是冰冷的。
不知不觉中被人调查了身家背景让连恩感到不快,但他又马上调整好心情。他也大致上摸清了对方的底细。
「你是勒内子爵吧?」
连恩打算一语道破他的神分,心里期待着让他吓一跳,看到那张端丽的扑克脸垮下来的样子。但爱德华只是微微挑起了眉爽快地承认,反问他:
「你从福尔摩斯先生那里听来的吗?」
「不是。」
「那你怎么会知道?」
「想要我告诉你的话就回答我,你潜入福尔摩斯先生的事务所是怎么回事?还有,威瑟福德伯爵家和我老爸又有什么关系?」
「这两个问题我都有答案,只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我是为了带个口信给福尔摩斯先生,才会顺路到这里来的,不过既然遇到了你,对你说比较好。」
「什么啊,装模作样的!」
连恩语气粗野地抱怨,只是心里怎么也无法冷静。对他这种下城的少年来说,像这样跟贵族少年面对面地说话原本是不可能的事。
担任少年随从的年轻人很明显地不耐烦。他不耐烦才是正常的,也就是说,子爵大人才是奇怪的那一个。虽然奇怪,他仍美丽高尚地站在那里,态度令人生气,但他的脸非常美丽。连恩惋惜地想着,要是他再笑得开朗一点就好了。这么一想,心中便充满一种令人怀念的温柔心情,好像想起一张熟悉的脸庞似的,令他感到焦躁。
爱德华静静地对他提出问题:
「你解开查尔斯·费林托什被杀的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