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剑,给了查尔斯先生致命一击,而查尔斯先生发现夫人寝室里有异样的时候,用从自己房间带出来防身的短剑与之应战,然后那把剑刺中了窃贼的身体。窃贼身上插着短剑逃离宅邸后,在半路上把剑拔掉,为了不引人注意而用报纸包起来丢掉,就这样逃走了。这么说来,窃贼应该受了伤,因此我们也将医院纳入搜查范围。」
福尔摩斯对费林托什夫人神经质的话题兴致盎然,在一听到查尔斯反击窃贼的假设时却笑了一下。连恩没办法判断他是有兴趣还是不把警探当一回事,但以侦探为志向的少年居高临下地给出了评价——就雷斯垂德警探而言,推理得还不错,而他当然没有说出口。
制作第一杯威士忌苏打时,雷斯垂德警探扑通一声坐到了椅子上。
「我刚刚去了一趟朗廷酒店。因为你叫我去调查那个歌剧女伶。唉呀,真是个大美人啊。据她说,她和查尔斯先生没有特别关系,他只是热情的歌迷之一罢了。还有,她虽然承认她有一个很像『邱比特之泪』的蛋白石胸针,但那不是最近得到的东西,而是六年前某位歌迷送她的礼物。她也给了我照片。」
警采从怀里取出照片。
连恩在二男偷看福尔摩斯拿在手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位正值壮年的绅士与稚气未脱的美女。美女就是艾琳·艾德勒。她的胸前别着一个有着大蛋白石的胸针。这张照片没有上色,但胸针的款式与查尔斯房里那张照片中的一模一样。
「跟她一起拍照的男人,就是赠送她蛋白石胸针的男人。马克西米里安·维尔纳。他是欧洲知名的魔术师。」
「正确来说,他不是歌迷,而是她其中一个恋人。四年前自杀了。因为他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献给了艾德勒,却被她抛弃的关系。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唉呀,华生医生虽然也经常抱怨,但您对女性真的很不留情面呢。即使如此,叫那位女伶『可怕的女人』就太过分了。那个男的会破产是由于资金运用上的失误,她现在还是为他的死感到遗憾喔。那位受人百般奉承的女士没有常有的傲慢态度,对我们的工作也表示尊敬而且充分配合。当然外表像天使的恶人也很多啦,但她是不一样的吧。」
福尔摩斯没说什么,但对警探被迷得晕头转向的样子露出厌烦的表情。
警采改为说教般的口气:
「总而言之,艾德勒小姐与这起事件无关。臣服于那位女伶魅力之下的,也有些身分显赫的人物。要是不小心冒犯她,就不是诽谤那种程度的骚动了。」
「警察厅总监也有送花给她吗?」
「我说的是更上面的大人物。」
「我国的王子殿下也被笼络了啊。」
「福尔摩斯先生!」
警探有些狼狈地斥责道。看样子是被他说中了。福尔摩斯轻轻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身走向矮柜,拿起杯子倒进威士忌。他眼神锐利,嘴角闪过一丝好战的笑容,低声道:
「比起皇室后盾,还有更需要提防的对象。」
「这是什么意思?」
警探诧异地问道,福尔摩斯瞥了他一眼之后岔开了话题:
「你问过休伊特了吗?」
「不,晚报登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似乎是费林托什邸的佣人将偷听来的消息透露给记者。包括真的蛋白石在那个女人手上的事,还钜细靡遗地把她过去当骗子的前科给抖出来。大概是因为这样吧,她已经躲得不见人影了。即使如此,艾德勒小姐的侍女居然是费林托什夫人的姐姐!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吧?如果您因为这样才怀疑艾德勒小姐,那她就太可怜啦。啊,当然,我们会全力找出休伊特的下落。」
「应该在为时已晚前掌握住她的行踪,这也是为了防止『邱比特之泪』遭窃。」
福尔摩斯一副深思的模样喃喃自语地说。雷斯垂德警探嘲笑他:
「关于『邱比特之泪』,很难说是窃案吧?费林托什夫人都说是自己让给姐姐的。如果找到她被威胁的证据就另当别论,但即使找到,夫人也不见得会承认。像她那样的女士最害怕的就是丑闻,但如果是她姐姐休伊特雇用了黑蔷薇大盗,不只是蛋白石,也想得到头冠的话——」
「我也不否定那种可能。」
「这真是消极的回答呀,福尔摩斯先生。」
雷斯垂德警探不满地哼了一声。
「您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福尔摩斯微微耸肩。接着,仿佛在谈论天气似地干脆告知:
「明天之内我会让案子真相大白,所以我希望你暂时别来打扰,不要管我了吧。」
雷斯垂德警探回去之后,连恩被留下来吃晚餐。有塞满馅料的烤鸡和蘑菇奶油浓汤等菜色。将搭配的蔬菜也全扫进肚子里的他感到心满意足,福尔摩斯更进一步地表现他的亲切。他跟连恩说天色已晚,可以在起居室的长椅上过一夜,并给了他一条毯子。
连恩并不是不在乎父亲的事。经过奥莱利神父一番谆谆教诲,他决定再与父亲好好谈一次,但又因不知是否能顺利而感到不安,因此也有点想拖延时间。他在心里对自己解释说,这样在说服父亲不要去美国的时候,表示自己有离家出走的决心也不错。更何况能在憧憬的侦探家里过夜这种事,这辈子可能不会再发生了,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连恩裹着毯子一躺下来,种种案情就在脑海中打转:心情亢奋得毫无睡意,心想今晚大概睡不着了。不过,也许因为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吧,连恩在不知不觉中坠入梦乡,直到早上都没有睁开眼睛。
他甚至没发现本来应该在隔壁寝室睡觉的侦探半夜出了门。
2
那天晚上,在日期变换的时刻,夏洛克·福尔摩斯前往了目的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