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跟我们一起行动。」
「唉呀唉呀,华生医生不在了,您就打算把这孩子当成助手吗?」
听到这样的挖苦,福尔摩斯只是对警探投以冷淡的视线,面无表情地宣告:
「你要是搞错我会很困扰啊,警探。华生不是我的助手,而是自愿的协助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连恩·麦坎也是一样的。」
这样啊,雷斯垂德警探有气无力地回答。
爱丽丝夫人把女婿的怒气视若无物,宽宏大量地说道:
「亨利,请福尔摩斯先生过来的人是我,你就请他帮忙吧。」
「岳母,您这样我很为难啊。这里是我家,您擅自请侦探过来——」
当家虽然保持殷勤的态度,还是隐藏不住对岳母厌烦的样子,寡妇却毫不在意,重新面对雷斯垂德警探说:
「无论如何都要请你们快点抓到窃贼,我担心得晚上都睡不着,不安得快受不了了呀。是的,正如我之前所说过的,自从我们家的女仆葛拉迪斯·琼斯遭窃贼袭击那天以来,我一直很不安!葛拉迪斯是在去邮局寄信的归途中,被一个自称黑蔷薇大盗的男人抱住,拿刀抵着她的脖子,威胁她说出藏着『维纳斯之冠』的地方。那个女仆是半年前才雇用的,所以不知道『维纳斯之冠』的事。头冠已经在五年前女儿结婚的时候交给她了,现在不在我家。对葛拉迪斯来说,不知道这件事让她捡回了一条命。因为问不出什么,窃贼就放了那女孩逃走了。我问了那个窃贼的外貌打扮,结果葛拉迪斯吓得惊慌失措,只说对方戴着面具,连身高都回答不出来。嘴里不断说着柳橙什么的毫无意义的话——虽然没有受伤,但那女孩怕得不得了,最后回乡下去了,我得找个代替她的女仆才行——」
「岳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
就在她快要离题前,亨利出声劝阻,爱丽丝夫人一脸不悦地停了下来,但又立刻自豪地开口说道:
「『邱比特之泪』是由法国国王路易十五世赐给我母亲的先祖——曼斯菲尔德公爵夫人的东西。继承它的外祖母将它制成头冠时,还曾经受到皇帝拿破仑一世的赞美呢。那颗美丽的蛋白石,『邱比特之泪』!在场诸位能理解它的真正价值吗?蛋白石在古罗马时期被称为上帝之石,七彩的光辉不仅被当成希望与幸福的象征,还有人说那是上帝用邱比特的眼睛创造出来的宝石呢。我们家的头冠也流传了一个可爱的故事,传说邱比特太过淘气而被处罚,他为了讨好母亲维纳斯,用反省的眼泪作成了头冠呢。」
爱丽丝夫人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笑容,却又立刻变成不满的表情。
「玛丽似乎不喜欢的样子,从没看她戴上过那顶头冠。但亨利你应该也知道那是很有价值的东西吧!」
夫人用尖锐的目光看着亨利,极为不满地接着道:
「葛拉迪斯受害之后,我曾警告过你,但你觉得可能只是单纯的恶作剧,还说闹得太大会使家里蒙羞,绝对不能闹到警察那里。结果查尔斯身上降下了可怕的灾难。那顶头冠四年前也有过被盗走的惨痛经验,应该要小心提防才是啊。」
亨利一脸苦涩,用危险的眼神看向雷斯垂德警探。
「难道你们只靠自己的力量抓不到犯人吗?」
「怎么会呢,搜查进行得很顺利。不过……」
警探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福尔摩斯。他瘦削的脸上又出现了每次和福尔摩斯在案件现场狭路相逢时的天人交战。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他的自尊心与自信使他犹豫着是否要让外人介入案件。话虽如此,万一这次的案子比表面上看起来还要困难的话——
「哎,福尔摩斯先生身为一个犯罪学家也是很了不起的。」
「他说得没错,亨利。」
爱丽丝妇人装模作样地对女婿说教。
「在『维纳斯之冠』这件事情上,我们家也蒙受损失了呢。不尽快解决的话——」
话说到一半突然中断,楼上传来的异样叫喊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放手!放开我,你这无礼之徒!」
那是女人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了像是逮捕犯人的嘈杂声,然后是一阵跑来跑去的纷乱脚步声,一名年轻巡警跑下了楼梯。
「怎么回事!」
那名巡警被警采这么一喝,吓得跳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回答:
「这位女士想带走蛋白石头冠,因此被我们阻止了。」
巡警所指出的「这位女士」,也就是费林托什夫人。她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女仆的年轻女人搀扶下走下楼梯,而走在夫人前后方的巡警则是为了防止她逃亡所作的安排。
走在夫人背后的巡警,手里握着一个与他指节宽大的大手不相衬的宝物,那是模仿桂冠的形状制成的头冠。白金的冠上点缀着小小的珍珠,正中央镶着一颗大蛋白石。
这就是「维纳斯之冠」。
连恩倾身靠向头冠,想看清楚那颗爱丽丝夫人引以为傲的蛋白石。然后,他失望了。那的确是颗大石头,中央也浮现出红色心型的图案,但石头整体的光辉却很黯淡,给人的印象实在不怎么耀眼。
「我只是拿我的东西,却被人当成小偷一样,太令人不愉快了。」
费林托什夫人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潮,尖锐地大叫。
亨利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抽动,用压抑着怒气的眼光看向妻子。
「你的小叔被杀了,你还在担心你的宝石吗?」
「我只是觉得,『维纳斯之冠』若是悲剧的起因,应该让它远离这个家才对。查尔斯的死带给我很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