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福尔摩斯盯着连恩的脸,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脸严肃。当他张开紧闭的嘴唇正要说些什么时,房东哈德森夫人进来了。她虽然瞥了一眼连恩,却对他视若无睹,始终将视线放在福尔摩斯身上,道了早安后开始准备早餐。然后她听到玄关的敲门声下了楼,又马上捧着一个放了小信封的银色托盘回到房内。
「有马车来接你呢。他说即使不能一同前往,还是希望你给个回复。」
福尔摩斯当下拆开了信封,快速浏览一遍内容。
连恩在一旁偷瞄,寄信人是昨天来委托的老妇人爱丽丝·哈代夫人。一张质地厚实,印有家徽的便签上只载明了正事:
因「维纳斯之冠」的缘故发生了一桩可怕的案件。查尔斯被杀了。我需要您的帮助。请速至费林托什邸。
2
芬奇利路围绕在一片戒备森严的气氛之下。
费林托什邸前有穿着制服的巡警看守,路上停着一辆搬运遗体的马车。
连恩对收到爱丽丝夫人邀请的侦探提出一同前往的要求。他因为期待和紧张而涨红了脸,两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急促地说:「我遇到的家伙也许就是犯人也说不定。我在场的话,就能认出他们的长相。」
福尔摩斯鲜少表露感情的眼里,浮现出考虑的神情。连恩察觉他眼里的阴暗,于是确信福尔摩斯已经看出自己有所保留。
连恩虽然做好了会被严厉质问的觉悟,但福尔摩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再提那件事,连恩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和父亲有关的事。尽管如此,他仍被允许同行。侦探带着少年一起坐上前来迎接的马车,前往费林托什家。
就在载着连恩等人的马车停在宅邸前的同时,警官们抬着覆盖白布的担架走了出来,将担架放到运送遗体的马车上。
接着,有个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从玄关走了出来。他是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警探。是个五官神似黄鼠狼,身材就警察而雷略为矮小的男性。他锐利的眼神一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福尔摩斯,就眨着那双略微混合了敌意与好奇心的小眼,嘴边带着谄媚的笑容出声招呼:
「福尔摩斯先生,您果然来了啊。」
「喔,警探。」
福尔摩斯回了他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后,走向运送遗体的马车。连恩不想被丢下,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听着侦探和警探之间公事公办的谈话。
「现在才运走遗体,看样子现场搜证花了不少时间呢。」
「都是那个可恨的爆炸案害的啊。我们收到了一大堆恶劣的恶作剧信件正头痛着。公安部的家伙们要是能好好处理一下就好了。昨晚的假情报太过逼真,结果我们这里也派出不少人。啊,可是这里的搜查很顺利喔。我听说了哈代家的夫人委托您的事啦。」
雷斯垂德警探一边说着,一边挤进侦探与运送遗体马车之间的空隙,高高地挺起胸膛。他发挥出地盘意识,但对侦探却起不了牵制作用。福尔摩斯绕过警探身边,走到搬运马车的后方打开门,掀开了担架上的白布。
死者是个栗发、中等身材的年轻人。身上穿着一套剪裁合身的西装,脖子上系着酒红色的宽领带,胸口上深深地插着一柄短剑。
连恩瞪大了眼,死盯着那把剑的剑柄不放。纯金的剑柄上刻着一只独角兽,上面镶着一颗红宝石。
「短剑是查尔斯先生从西班牙带回来的纪念品。费林托什夫人把它当成拆信刀——」
连雷斯垂德警探针对短剑所作的说明也没有好好听完,连恩就大声说道:
「这把短剑很像我昨天晚上捡到的短剑!」
他工口诉福尔摩斯,雷斯垂德警采就用称不上友善的眼神低头看了他一眼。昨晚遇到连恩的巡警,当然已经把他和连恩之间的谈话向长官报告过了。连恩听到对方把自己抹黑成坏人,气得说道:
「那是我没错,可是我一点都不可疑,也不是坏人!」
声音里流露出不满,但警探只是把它当成嚣张小鬼的反抗之词而盯着他瞧。
「福尔摩斯先生,您该不会相信这小鬼说的话吧?什么狗抢走了他的鞋子才追着跑,话说回来,他没事难道会大老远地从白教堂区跑来普里姆罗斯山丘闲晃吗?」
被指出这一点的连恩顿时无话叮说。他瞄了一眼幅尔摩斯。雷斯垂德警探看穿了少年背后另有隐情,于是眼神变得越来越严厉。
「我就觉得可疑。话说回来,这么好的鞋子你到底是在哪里弄到的?」
「是那些家伙给我的啦!」
「哼。是协助犯罪给的报酬吧?」
「我就说是他们的狗咬坏我鞋子的赔礼啊!」
连恩丝毫没有遵守瓦伦泰警告的意思,牙尖嘴利地回答。
警探仿佛听到了什么童话故事般,露出瞧不起连恩的表情。
「警探。」
福尔摩斯不耐烦地出了声,介入了他与连恩之间的争吵。
「你有空陪小孩子玩的话,能不能跟我说明一下案件的详细情形?你已经知道连恩捡到的短剑来历了吗?」
像机器般有能力且精力充沛的侦探,对无益于达成目的的事不感兴趣,也不顾虑他人的感受。他的言行举止常让大部分的人觉得不知所措或被冒犯,也曾引起不必要的争执。连聚集了一票不良少年的「游击队」成员们有时都会替他担心。而侦探的至交——华生的忍耐力更是不容小觑,成了少年们赞叹的对象。
至于雷斯垂德警探,虽然也很有耐性,但那是因为他的耐性会得到回报的缘故。夏洛克·福尔摩斯慷慨大方地将破案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