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脸笑容。
走近一看,没有主屋厢房,只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平房,又小又破。到了门口,新龙轻轻地放下比女。
房间里地板裸露着,并没有铺榻榻米。正中间的火炉跟东光庵药师堂的很相似,只是更寒酸。这里夏天比江户要凉快,那么到了冬天,会比江户冷许多吧。
“这只是一间临时歇脚的房子。”
即使如此,轿夫们也从心底里为有了这间房而高兴。
“因为生病时,他们有了一个去处。”
住客栈太费钱,生病又不能赚钱,再加上巨额的开销,谁还能静下心来好好养病呢?对于轿夫们来说,这间房就是他们最重要的地方。没有人生病时,大家轮流守卫。
新龙劝少爷好好休息后,走出了房间,说是去叫附近的同伴,让他们烧点热水,准备晚饭。
新龙出去后,仁吉把少爷放了下来。确认少爷没有发烧之后,他拿过小药盒,飞快地掏出了几种药。
小药盒刚刚修炼成妖,画上的狮子摇着尾巴看着少爷。这时,鸣家们忽然出现了。其中一只鸣家抓住狮子的尾巴,把它拽出了药盒,还骑在它背上,在房间里四处乱转。小屋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哎,快停下来。”
少爷赶紧制止,但是鸣家们充耳不闻。最近和少爷在一起的人太多了,鸣家们不能随意跑出来玩乐,他们早就想发泄了。
比女高兴地朝鸣家和狮子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新出现的妖怪的卷毛,看起来心情很好。
和房间里是否吵闹相比,仁吉更关心少爷有没有把药好好地吃下去。
“药味是不是比平常的更重啊?”
少爷被强烈的药味呛得皱紧了眉。仁吉毫不在意地说,就是把平常的药浓缩了数倍而已。他好像一点不在乎这药的味道会变成什么样,马上转换了话题。
“我刚听说轿夫们有自己的房子时,着实吓了一跳。”
这些人从来都是居无定所的。少爷微微一笑。
“要这房子容纳这一带所有的轿夫,是小了点……他们以后能够造得更大些就好了。”
仁吉却撇了撇嘴,说:“话虽如此,这片土地却叫人怀疑。”
“土地?”
少爷和比女对视一眼。这里野草丛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寻常,只是一片很宽阔的土地。仁吉点点头。
“让我吃惊的就是这片土地如此之大。”
如果这只是轿夫们为了造一间小房子而开辟的,的确是太大了。
“为什么房子这么破,却花大价钱买这么一块地呢?那个轿夫怎么看都很可疑。”
听了这话,少爷也不禁感到奇怪。
这时,门开了,新龙端着一只锅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轿夫模样的人。他们大概听到了仁吉和少爷的对话,就像正准备捕捉猎物的狼,脸上浮现出一种阴险的笑容。
“这块地不是我们买的,而是别人作为报酬送的。这块地很大,”新龙轻松地说,“就算愿意出钱买,也很难找到会把土地卖给轿夫的人。所以听说可以得到一块土地,大家都非常高兴。”
“但是……光靠抬轿子,不可能获得这么高的报酬。新龙,你们到底做了一桩什么样的买卖?”
少爷虽然长年卧病在床,但好歹是大商家的继承人,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新龙表情神秘,摇摇头,不回答。
“啊!”突然,把锅放到炉火上的年轻轿夫尖叫起来。“这房里有什么东西吗?”
(啊,糟糕!)
少爷心里一紧。鸣家们还在和狮子玩,没有回少爷的袖子里。他们要是不说话,人是看不见的,但狮子却不同。
(怎么办?被发现了!)
“是什么?”
新龙抬起头,环视了一圈。这时,一只鸣家骑着狮子绕过他的脚,飞快地跑到门外去了。新龙确实是看着鸣家的。少爷紧张得心怦怦直跳。
一时间,房内静了下来。
但是,新龙若无其事地对轿夫们说:“没什么啊。”
他不仅对看到的妖怪绝口不提,还很快转换了话题,说起了锅里的食物。
“晚上我们还要去小田原,就这样等下去的话,大家都会饿的,喝点小米粥,还能顶一段时间。现在也只有这个了。”
说完,他又问两个轿夫,有没有菜可以放到粥里。那样子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刚才……新龙明明看到了小狮子,但他什么也没说。
仁吉看新龙的目光更尖锐了。比女和一只鸣家偷偷看着窗外,是在担心外面的鸣家。少爷慢慢靠近比女,也偷偷地看窗外,好确认鸣家们是否平安无事。
啊,没事。狮子和一只鸣家正蹲在屋外开着白花的树下。
必须赶紧把他们抓回来。少爷紧紧地握着药盒——狮子的原形。
这时,花下的鸣家忽然抬起头,东张西望。他在院子的一角徘徊,又朝天空竖起耳朵,好像在听什么。不一会儿,他点点头,朝窗边的鸣家做着手势,然后骑上狮子,朝山里行去。
他要去哪里?鸣家们对箱根并不熟悉,还很胆小,这实在不像是他们会干的事。少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