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
“叽叽叽!”
仁吉故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背上的少爷。
“没想到别人这么看少爷。生病的时候。如果能够乖乖睡觉,这话倒还有一两分可信。”
“别这么说嘛,仁吉。要是每次都躺着不动,我的脚会萎缩的。”
“咕!咕!咕!”
两个人和两只鸣家各执一词,争了起来。比女看到这一切,满脸痛苦的神色。
“我不能像你那样生活得简单而快乐。一定是因为我做不到。我……”
听到比女奇怪的想法,少爷等人都看着她。
仁吉开口道“你想得太多了。少爷一直生活在城里,他不喜欢吃药,又想去店里做事,很让人发愁。”
“为什么我去店里就让人发愁啊?”
两个人又争了起来。比女又沉默了。
少爷看着一言不发的比女,微微皱起了眉头。比女的烦恼也许真的很麻烦。因为不管少爷是不是能干,她的烦恼也会一直持续下去。就算知道了少爷在江户的生活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她还是会一如既
往地烦恼下去。
(也许,我的事情不过是一个由头。)
现在的比女就像一条快要决堤的河流,而关于少爷的传言就像一场大雨,雨降到河里。河水涨满,决堤而出。是因为对一切都害怕吗……
少爷张开嘴,想继续说话,但又闭上了。有人从熊野寺院的深处朝东光庵药师堂走来。
话说了一半,但要是不小心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少爷沉默了。鸣家们也纷纷钻回了少爷的袖子里。
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少爷微笑着打招呼。
“新龙,早上好!你起得还真早啊。”
“早上好,少爷。您身体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轿夫的头领新龙。除了少爷他们,东光庵药师堂里再没有人出来。新龙可能是早起去熊野神社虔诚参拜。
“你不累吗?昨天一直都抬着轿子呢。”
身材魁梧的新龙朝少爷笑了笑,向其余人打了个招呼。
“我倒是想躺上一整天,再赌两局,可是不行啊。”
此时新龙笑得非常奇怪,像是苦笑,又像是很犯难,还有点兴味十足的感觉,很吸引人。
他忽然回过头。
少爷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没看到什么。此处是熊野神社的一个角落,非常安静。他看到什么了吗?
新龙好似没看到少爷一脸疑惑的样子,说:“昨天夜里,少爷掉下悬崖之后,山路上出现了箱根驿站的人,他们是来找少爷的。您听说了没有?”
少爷点点头。
“很奇怪,是吧?我一直在箱根。但还真没遇到过驿站的人半夜拿着火把四处走动呢。”
听了这话,仁吉又皱起了眉头。
“所以我才想去熊野神社打听一下箱根驿站的事。”新龙坐在东光庵药师堂的地炉边,接着说道。
天已经大亮,其他人也都起来了,围坐在炉火边。
太田孙右卫门的脸色稍稍好了些,勉强能坐起来了。松之助脚虽然还很疼,但在炉火边坐坐已是无碍。仁吉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胜之进一边说自己之前跟熊野神社的人打交道的事,一边把粥锅挂到伸缩钓钩上。众人就着切碎的咸菜丝,一边说话,一边吃早饭。
“最近箱根驿站人心惶惶,据说是因为箱根神社中传出了令人坐立不安的神谕。”
据神官说,最近神社并没有传出神谕,但是驿站的人仍深信不疑。
“那是什么样的神谕呢?”
问话的是胜之进。
少爷从仁吉背上下来,坐在一边。虽然他还没有退烧,但是为了听听,就努力坚持了。
“这……好像说是有灾祸将从江户而来。”
意思并不是很清楚,大概不是神官或巫女亲口告诉信徒的。这时,比女忽然低下头。少爷披着仁吉的外褂,坐在炉火边,微微歪了歪头。
(难道是……比女不想让我来,就托梦给箱根驿站的人?)
少爷也曾被卷进比女的梦里,也许其他人也做过这样的梦。只是一个普通的梦,肯定不会闹得传言满天飞。
现在的箱根,还有其他传言。传言交织不清,人心惶惶,而且令人恐惧不安的事情持续不断。
“是说地震吗?”
听了松之助的问话,新龙一边咬着咸菜,一边点点头。
“从很久以前开始,大地就一直不停地摇晃。说到地震,谁不害怕啊?甚至还有人说,山神爷发怒了,马上就要火山爆发了。”
新龙又说起其他几个传言。
“一天夜里,几个带着奇怪面具的人到处问有没有人知道‘少爷’。”
人们认为他们是地狱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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