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牙,马上雇了个挑夫挑行李。三人来到小田原驿站,坐在茶水店的马扎上稍事休息。
小田原驿站距江户二十里二十七町①。因为临近箱根,在这里住宿的旅客很多,五十多家客栈鳞次栉比,驿站相当热闹。
松之助四处看了看,仍不见伙计们的踪影。
“少爷,那两位不在小田原驿站。我们还是回长崎屋比较好。”
连松之助都这么说。从常人的角度考虑,两个男人结伴去温泉疗养,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但是身体比常人虚弱许多的弟弟会不会太劳累呢?松之助因此备感不安。
“如果就这样回长崎屋,父亲肯定会问,为什么伙计们没跟我在一
①町,长度单位,一町约1.9米。
起。如果说他们在旅途中突然失踪了,父亲肯定会很生气,也许就把两人解雇了。”
少爷无论如何不愿看到那种事发生。
“哥哥,你帮帮我吧。”
看着弟弟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松之助不由得叹了口气。他静静地把手放到少爷肩上,亲切地说:“是这样的……少爷,事实上回江户比较好,你明白吗?”
少爷点点头,但仍不愿回去,没有仁吉和佐助,就不回去。
“如果哥哥一定要回去,那我一个人去箱根。”
“你这么顽固,都不知道像谁呢?”
“像哥哥!”
看着弟弟如此固执,松之助不由得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在港口雇的挑夫忽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原来挑夫不像看起来那么老实,而且行李有两大袋,他想到,比起拿脚力钱,不如把行李卖了赚得多。少爷和松之助正在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但
是还没走出十间远,挑夫忽然大声渗叫,倒在地上。
“啊啊——疼!什么东西啊?”
少爷循声望去,才发现挑夫已经走出老远,但脚被鸣家们狠狠咬了几口。
“哎,你想怎么样?”
松之助赶紧上前去抢皮口袋。路人都停了下来,在一旁看热闹。鸣家们也都从皮口袋里钻了出来。那人一边捂住莫名其妙发痛的脚,一边抱着行李,口吐恶言。
“呸,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拿了那么多行李,又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我看你们才是坏人哪。”
“胡说!快把行李还给我!”
挑夫紧紧地抱着皮口袋,不肯放手。
松之助气得浑身发抖。这时,少爷从旁插话,说要付钱给挑夫。
“少爷,这家伙想抢我们的行李哪,他是个强盗!”
“哥哥,行李不是还没被抢走吗?他确实为我们挑了一段路。”
看到少爷这么好说话,挑夫又变得目中无人了。他朝少爷伸出手要钱。
“嗯……金子……”
少爷把手伸向短刀,握住柄。挑夫还以为少爷要拿刀刺自己,脸一下子僵住了。
“你要干……干什么?浑蛋!”
他把行李扔在地上,慌忙逃得远远的,脸上无耻的表情消失无踪。
“咦,他为什么不拿钱就走了呢?”
少爷从刀鞘中拿出的不是刀,而是小金币。少爷有点吃惊地看着挑夫的背影,嘟囔着,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松之助听了少爷的话,一边苦笑,一边扛起两个皮口袋。口袋很沉,不可能叫少爷拿。
“接下来要去箱根汤本,哥哥一个人扛两个口袋,会很辛苦的。”
“我可不能让你拿行李啊。少爷是来疗养的,不是吗?”
两人在茶水店里争拿行李时,鸣家们又偷偷地钻进了少爷的袖子里。少爷发现以后,温柔地抚摸着他们的头。
“辛苦了,这回可立了一大功啊。”
“那家伙偷了我们视作珍宝的金平糖,真是不可饶恕。”
这时,有个影子从背后靠近了少爷等人。等他们发现时,已经有好几个人站在身后,像一堵墙,那些人的气息似乎都吹到了少爷的脖子上。
(惨了……旅行还真是非同寻常啊,不能像平时那样跟人说话。)
但是明白这一点时已经晚了,少爷和松之助不由得一步步后退。有个人开口了。
“哎,你们是要去箱根汤本吗?准备走到那儿啊?”
那人身材魁梧,给人一种压迫感。这种打扮和身形,都清清楚楚地表明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他们是无论冬夏都穿着同一件单衣的脚力。这些人以替人搬运行李或抬轿子为生,据说其中很多人居无定所。他们体格强壮,往往借此向旅客强要过多的酒钱,名声很不好。这种传言已经到了江户。
松之助紧紧地抱着皮口袋,摆出一副警惕的姿势。
少爷看着轿夫们魁梧的身体,像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轻松地回答:“我们要去塔之泽一个叫一汤温泉的客栈,你们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拿着这么重的行李很困难吧?怎么样,坐轿子吗?”
一个轿夫说着,手指一顶简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