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之后,飞奔了出去。
(白天的杂耍大棚里,一定像平常一样在举行表演。怎么办?从哪儿开始查最好呢?)
首先,应该走访和泉屋原来的掌柜。他已被附近的一家小店请去当掌柜。叫出来请他吃一顿沿街叫卖的养麦面条,发现这个人说话很痛快。可能是因为没有旁人,不需要避讳。
「和泉屋倒闭前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你们老爷病得很突然呀,而且得的什么病也不知道,听说请捕快来调查的时候,吓得够戗。」
和泉屋的店主死得很突然,甚至让人怀疑是谋杀。
「其他的……我说的话可能有些奇怪——店里有没有突然平白无故跑出钱来呢?」
「……钱?」
身材矮小的掌柜小口喝着荞麦面汤,眼睛看着别处。可能是佐助的心理作用,掌柜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和泉屋有一段时间不能赊购了,对吧?那时候账都是怎么付的?那时距离老板病倒还有一段时间,需要用的钱不是增加了很多吗?」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掌柜还是不住地扫视周围,不说话。佐助从怀里掏出那张写着「让鬼和佛都变成手里捏的陶器」的长纸条,递到掌柜眼前。随着短促的一声「啊」,掌柜手中的大海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哎呀,可惜了。但也吃得差不多了。」
佐助一边庆幸碗没摔破,一边捡起来还给了货郎。掌柜抱起胳膊沉思起来。
他好像在思量着跑不过佐助,一直瞪着地面。过了一会儿,也许是打算听天由命了,他领着佐助,散起步来。到了人迹罕至的桥边,掌柜先啰里啰嗦地叮嘱了半天,说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才叽叽咕咕地说了起来。
「佐助,这张纸条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在店铺的钱箱里,和一个没见过的金子包在一起,真令人汗毛倒骚。」
「……是呀,是很蹊跷。和泉屋也遇到了一模一样的事,突然就出现一个金子包。但那个时候,我们正苦于无法周转,还以为那钱帮了大忙呢。」
「和泉屋也出现过这种纸条?」
掌柜点点头。和泉屋用那些钱支撑了一段时间,但店老板的表情日渐僵硬,突然有一天,就与和泉屋一道归西了。
「可要小心呀,佐助,这纸条说不定是瘟神送来的信。」
佐助道了谢,临别之前,又问了掌柜两个问题。
「死去的店主开始信仰神佛一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出门的时间好像增多了,在店里坐不住。」
「那你们知道大江屋和藤屋的事吗?」
「好像加入了同一个俳句会。」
见的下一个人是大江屋的小伙计,他说夜里去厕所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黑影正往店铺里去。但其他伙计都嘲笑他是在做梦。
只是个小伙计,不知道账房的事,也不知道什么纸条。
经常去藤屋出诊的郎中净真又说了些奇怪的事。藤屋的老板是无法呼吸,窒息而死的。
「也不知道得的什么病。捕头大人找到我和老板娘问了好长时间的话。才三十岁左右,也没有什么多年的病根。」
还说,自从病倒以后,连咳嗽都逐渐困难起来。佐助听了,直皱眉。
(看来随着金钱的增加,命越来越短了。)
妖怪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把店主们诱到那样的交易当中呢?「让鬼和佛都变成手里捏的陶器」……和这句话有什么关系昵?
佐助也想问问藤屋的仆人们,于是到了店门前。但今天守夜,客人很多,大家忙作一团,根本不让人进店。正不知所措,一个认识佐助的伙计正好送客人出门,看到他,就打了声招呼:「哎,佐助,你们家老爷和少爷已经回去了。」
多半以为佐助是来接人的。佐助听说两个人早就回家了,赶紧往回赶。伙计擅自外出,挨批是肯定的了。
一进店门,坐在账房里的掌柜就以一副如同喝了苦茶般的表情迎接佐助。
「佐助,你到底上哪儿去了?老爷和少爷都出去了,人手不够啊。你出去就是一天,我很为难啊。」
听了这话,佐助一下子惊呆了。
「少爷……还没回来吗?」
「是啊,不声不响地偷懒怠工也没被发现,不是很得意吗?可是你……」
掌柜不高兴地说出一通教训的话,然而佐助一句也没听进去。
老爷和少爷早就离开藤屋了,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难道……越来越不安,心脏咚咚猛跳。不管掌柜说了什么,是不是都该去大棚看一下呢?然而,在大棚的什么地方呢?没有目标,但也不能坐着不动。
「您回来了。」
佐助刚要出门,店门口响起了小伙计的声音。他们回来了。
「少爷,您去哪儿了啊?」佐助急切地问。
老爷却先回答道:「不是说过吊唁嘛,怎么了,佐助?」
「我到藤屋去接您和少爷了。」
这么一说,片刻之间没有人接话,空气都凝滞了。然而,老板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
「路上碰到一个俳句会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