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照金次的说法,想和松之助定亲的大村屋走上末路,是在前年老板夫妇相继染病去世之后。
「老板的哥嫂嫂说两个女儿没人照顾,趁机占了店铺,可做海苔生意完全是外行。」
两口子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对掌柜也指手画脚。许多伙计都辞工不干了,大村屋渐渐没落。
「俺本来想,起码要坚持到最后,可相亲那天,不是被炒鱿鱼了吗?」
一只手端着茶杯的金次嗤嗤地笑起来。前些日子,大村屋的小姐和松之助相亲,没想到很不顺利。金次就是那时从大村屋到长崎屋来的。
少爷回忆起整件事情的始末,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呀,少爷您笑了。那天相亲真的很奇怪,难道您事先已经知道了?」
「只是推测而已,没有证据。」
少爷开始讲自己的推测。
正在这时,一个药行的小伙计一路小跑来到厢房。仁吉马上站起来,问有什么事情,之后,就陪小伙计到店里去了。回来时,他带来了管辖通町这一带的捕头。
「这不是日限大人嘛,好久不见啊。」
这位和长崎屋很熟识的捕头,最大的爱好就是吃甜食和吹牛,还喜欢人家往他袖子里塞金子包。他经常为这个来少爷这里。少爷照例热情地张罗他吃烧饼。奇怪的是,这次捕头一点儿也没动。
「今天我有点事想问松之助。在店铺那边说话不方便,就把他叫到这边来了。还有……最近是不是有一个叫金次的仆人,到长崎屋这边来了?」
「您说的那个金次就是俺。」
捕快循声向厢房角落望去,随后掖起了印有方格花纹的和服下摆,一脸严肃地对着金次。
「大人,有什么不对吗?金次和家兄……还是大村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捕头踌躇了片刻,开口道:「横竖这件事是瞒不过去了。」
这时,外边响起了脚步声。许是松之助朝这边来了。
「是这样,今天大村屋的小姐死了。」
「什么?」
金次发出了尖锐的惊呼。紧接着是松之助那生硬的语调。
「阿秋死了?」
虽说感觉亲事有点没头没脑,可提亲对象突然死了,多少有点愕然。
「是啊。」
这时,少爷插进话。
「大人,阿秋死得有点莫名其妙啊。兴许是被人杀害的吧。莫不是十天前,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这话,清七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惧色。阿秋是昨天死的,而她的确是在十天前病倒的。
「你怎么知道的?该不是有什么线索吧?」清七问。
仁吉在旁边不怀好意地笑着。「捕头大驾光临,神情恐怖,也不吃烧饼,肯定是出了大事。」
「说十天前,是因为那时哥哥和大村屋的小姐有次奇怪的相亲。」
少爷开始讲起相亲一事。那是酉日庙会那天发生的事。
「哎哟哟,这不是长崎屋的大老板吗?」
神社内正举行庙会,人声鼎沸。酉日庙会于每年十一月在浅草的大鸟神社举行,是为了感谢神灵的保佑,祈祷来年开运、消灾和生意兴隆的活动。
在这里听到人搭腔,以店主藤兵卫为首的长崎屋一行都转过头去。嘈杂的人群中,在挂满了竹耙形吉祥物的地方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藤兵卫皱紧眉头,迅速瞥了松之助一眼。打招呼的是先前给松之助说媒的媒人。
「在这儿遇上几位,真是缘分哪。」
亲事早就拒绝了,可媒人还是眉开眼笑地套近乎。她叫秋月,是个教作俳谐(注:俳谐,兴起于室町时代末期,是一种以浅近、滑稽为宗旨的连歌。)的先生。
由于有把聘金的十分之一给媒人的说法,因此,与作俳句相比,秋月更多的是为做媒的事到处奔走。今天她也煞有介事地领了一帮人来。长崎屋又没拜托她说媒,她倒自己介绍起来了。
「这位是前些日子说的大村屋的小姐。旁边那位是小姐的伯父。」
听到这话,藤兵卫眉间的皱纹又加深了一层。小姐穿着华丽的长袖和服,连在旁边照顾服侍的伯父母的装束,就参加酉日庙会来说,也过于隆重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偶遇。
在神社旁边的茶摊相亲并不稀奇,可这样的事一般都是两厢情愿,像今天这样,已经被拒绝了,又硬要前来,真是闻所未闻。
媒人的意图,是无论如何让两个年轻人见上一面,这从后来事情的发展就能看出来。如果双方都中意,一拍即合也是有可能的。
松之助是藤兵卫的私生子,现在在长崎屋当伙计,而以这一身份进入长崎屋,是事先约定好的。
然而,一太郎平时都「哥哥、哥哥」地叫,一点儿不避讳,所以,周围的人都以为长崎屋把松之助当少爷对待。最近,长崎屋的人不厌其烦地猜测松之助成亲会花多少钱,藤兵卫则每天叹息不止。
「待会儿我们要去买吉祥物,我儿子不能太累,恕我们先行告退了。」
身体难得这样好的少爷和在旁边侍奉的仁吉、佐助和一个小伙计,忙跟上去拿行李。秋月急急忙忙接过话茬。
「先别忙着走啊,大村屋的阿秋可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