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饰,还穿着一条细绦子。
「这应该是个坠子。是谁掉的呢?」
看起来很贵重,应该不是附近的人所有。
「是武士家的东西吗?还是……」
难道是那位坐轿子的商人的?上面没有刻家纹,更像是家境富裕的商人所有。松之助想着找到失主再还,就先揣到了怀里。从后门回到店里,松之助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在内院的一个角落,掌柜德次郎紧握菜刀,和与吉对峙着。与吉浑身颤抖,蹲在草丛中。
(发生什么事了?)
与吉做了什么,让一向沉稳的掌柜发这么大的火呢?再看看,德次郎的手上一片殷红,还有血从菜刀上滴下来,他的裤脚也散开了。
(与吉被砍了吗?)
定睛一看,与吉的衣服上没有血。他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但看起并没有受伤。
「掌柜的,您这是干吗呢……」
松之助轻轻地问了一声,但是没有回应。他从没见过德次郎这个样子,脸煞白煞白的,眼睛看起来像两个深深的无底黑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好多血,但与吉看起来没有受伤,也就是说……)
松之助忽然明白了最近杀了那些猫狗的人是谁。
与吉还是一如既往地监视着松之助,但跟往常一样,他又打了个盹儿,结果出乎意料地碰到了本该在店堂的掌柜正在偷偷杀动物一幕。
「您先把菜刀放下!掌柜的,您听到了吗?」
德次郎好像终于听到了松之助的声音,微微动了动身子。这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与吉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快救救我!我差点被他杀了!我快要死了!」
嘴里说快要死了,可叫声还是惊天动地。听到尖叫,掌柜慌忙逃了出去。
「等一下,掌柜的,您要去哪儿啊?」
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到,德次郎一径跑了出去。与吉还在尖叫:「他是凶手!」松之助追了出去。
德次郎刚到街上,听到吵闹声的轿夫就围了上来。
他们拿着歇脚棍,很快把掌柜团团围住。吃惊地呆立在原地的掌柜小腿上结结实实吃了一棍子。
「啊!啊……」
他摔倒在地上,呻吟着,但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菜刀。
(是手僵硬了,放不下来吗?)
轿夫们可不像松之助那样好说话,他们的表情变得更加凶狠。
「你这个杀人犯!快把刀放下!」
他们黑着脸,又想打。追上来的松之助赶忙阻止。
「住手!掌柜今天杀的……可能是猫。」
「猫?是因为杀了只猫才这样血淋淋的啊。」
听松之助这样一说,轿夫们的怒气就像夏日里的雷阵雨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立刻兴味索然。
「真恶心,难道他想做火锅吗?」
轿夫们收起了棍子。这时,东屋里的人也都出来了,站在一边看着。
德次郎低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上还满是令人讨厌的血色。
5
「德次郎,你为什么要杀那些猫狗?」
店里的顶梁柱出了事,生意自然也做不成了,东屋早早地关了门,大家都集中在空荡荡的店堂里。
老板半右卫门两边坐着家人,德次郎身后坐着伙计们。
「德次郎!」
半右卫门叹着气质问掌柜。平时,半右卫门把所有事都交给德次郎处理,此刻因为失望,声音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
「父亲,您应该更严厉。我好不容易抓到了杀那些猫狗的凶手,您这个样子,德次郎可能什么都不会说。」坐在老板娘旁边的与吉盛气凌人地说。
他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但无论与吉做什么,怎么做,深知他为人的伙计们都不由得想发笑。
掌柜的为什么要做那样残忍的事情呢?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了一味沉默的掌柜身上。老板娘最先露出了厌烦的神情。
「要是不回答,你今天就走人。要是让附近的人听说我们店里有一个杀猫狗的掌柜,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她又说,不会把德次郎交给衙门。这算是老板娘的好意。
德次郎在东屋效劳了四十年,做掌柜后,一直是店里的顶梁柱。
平常如果他请辞,店里肯定得付一大袋金子,但就这样把他赶出去的话,能省一大笔钱。
想到这点,阿染激动得两眼发光。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做啊。这和杀猫狗根本是两码事。)
松之助和几个下人悄悄交换着眼色。就算在小小的木桶店待了四十年,也根本没有能力自己出去开店。哪有这样赶人的呀?
这时,又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母亲,德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