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这饭看起来真香啊,可以吃吗?)
正想着,忽然发现饭桶旁边坐着一个人。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身上披着细竖条纹的长外褂,梳着雅致的本多髻。面朝着门,看不见他的脸。
是东屋的少爷与吉吗?可是光从外褂的下摆看,衣服也应该很贵,东屋这种小店的少爷是穿不起的。
「请问,您是哪位?」松之助礼貌地问道。
没有回答。自己并不认识穿着这么华丽的人。松之助疑惑着,忽然抬起头。
(这人难不成是长崎屋的……是亲弟弟吗?)
松之助赶紧睁大眼睛,但怎么也看不到那人的脸。
(他是从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大和桥的大商家长崎屋的少爷……)
衣着讲究的少年好像对旁边的饭丝毫不感兴趣,连饭桶盖都没打开。不久,他站了起来,背对着松之助走出了房间。
看到自己那么想要的东西被如此轻视,松之助不由得生起气来。既然人家不要,那么吃了也没有关系。松之助忍不住盛了一碗。
忽然,房间里响起了凄厉的尖叫:「啊——啊!啊!」好像碰到了火筷子。松之助连忙放下饭碗。尖叫还是没有停止。只是偷盛了一碗饭,松之助却感觉犯了大罪。
「不好意思,我不吃了,我再也不说想吃饱饭这样的话了。请不要再叫了!」
松之助拼命地祈求,但是尖叫没有停止。松之助想高喊停下,却发不出声。正在这时,他眼前出现了一堵陈旧的土墙。
「啊,是一场梦啊。」
从薄薄的被窝中坐起来,还是那个三叠的小房间。隔壁的佐平可能去了茅厕,没在房里。快到清晨六点了,纸门微微泛着白光。当然没有米饭。额头上汗津津的。让他吃惊的是,虽然醒了,还不时听到外面有个女人在尖叫。
「原来是这个声音让我做了噩梦。」
虽然疲惫,但也不能放任不管。松之助赶紧穿好衣服,在一片昏暗中,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在东屋深处厨房旁边的内院里,有一口井。
松之助出现在内院后门时,看到起早来拎水的女仆跌坐在井边,不停尖叫着。
「阿金,怎么了?」
松之助走到阿金身边。
阿金用粗糙的手指着井。什么也看不见,松之助歪着头走了过去,然后,也大叫一声:「啊……」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啊?」
回头看去,佐平在厨房里。
「有人又杀了一只猫。这已经是第二只了。」
松之助再也笑不出来了。佐平听了他的话,皱着眉走过来。割得惨不忍睹的猫的尸体被一根树枝挑着,竖在水桶中,、身体的一部分用布巾拴着,从水桶边耷拉下来。
「真是太惨了!」佐平从吃惊转为愤怒。忽然,他的脸僵住了,回头看着松之助,结结巴巴地问:「这块有松叶花纹的布手巾……不是你的吗?」他指着那块从桶里拖出来的血迹斑斑的布。
「哦?」松之助定睛一看,的确是很熟悉的花纹。这让松之助感觉被凌迟的不是猫,而是自己。
松叶花纹,虽然不罕见,但是……但是自己肯定会被怀疑。可以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看到这条血迹斑斑的布手巾,老板娘阿染不会沉默不语。松之助感到阿金和佐平的目光已经像锥子一样扎到了自己身上,他呆呆地僵立在井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东西会出现在被杀的猫身上?」
在开门做生意之前,老板夫妇和伙计们都集中在店里。地板上放着用破伞纸包着的猫的尸体和血迹斑斑的布手巾。
阿染眼神冷冷的。松之助只能老老实实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杀了猫,对不对?肯定是的。」阿染已经认定松之助就是凶手,说话很不客气,「你心中不平,就把气撒在猫狗身上。想要吃饱饭,想要出人头地,你就是这样想的,对吧?真是卑鄙!」
松之助没有证据表明自己是无辜的。这件事发生在夜间,同屋还睡着佐平,可因为布手巾,现在佐平也怀疑地看着松之助。
(这样下去……大家都会认为是我杀的。)
「佐平,去把捕快叫来。杀阿玉的凶手必须受到惩罚。」老板娘怒气冲冲地命令道。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来阻止。
「母亲,这样草率断定,松之助也太可怜了。」
从里屋出来的,是穿着有麻叶和小鹿花纹的长袖和服的小姐阿伦。
阿伦长得很像母亲阿染,但只有十六岁,眉间还没有皱纹,看起来挺可爱。在红色和服的映衬下,她如同一朵盛开的花。
「是吧,松之助?」
猛然间看到小姐微笑的目光,松之助不由得有点慌乱。只有阿伦相信自己。虽然很感激,但是令人难以置信。
「为什么要帮这个小学徒?」听了女儿的话,心情更加恶劣的老板娘质问道。
阿伦坐到母亲身边,讲出一番大家意想不到的话。
「这次猫被杀的事,我完全不知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