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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华丽的妖怪用力地点了点头。「这样不就合乎逻辑了?这就是真相。」
说完,他扬扬得意地从点心盘里抓起一个包子。
一只鸣家冷不防插嘴道:「但是我们听说久米不会游水。说她自己走到水里,怎么都觉得很奇怪啊……」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她是个旱鸭子呢。」
捕头清七上次来是在老板屋里,所以一些话屏风偷窥男并没有听到。
盘腿而坐的野寺和尚见屏风偷窥男不满地嘀咕,笑着说:「大冬天的,会有女人那么勇敢,自己走到河里吗?你那故事实在叫人不敢苟同。」
妖怪们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全静了下来。
这时,坐在圆火盆旁的一太郎低声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太有趣了!大家已经把树上的枝叶都弄下来了,可以看到树干了。」
听了这话,妖怪们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了少爷身上。
「也就是说,久米虽然骄蛮,但也很善良,虽然爱争强好胜,但心肠却很好。」长崎屋的继承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而且,那位小姐虽然喜欢大商家的继承人,却给伙计送了情书。给师父的信上笔迹很秀气,情书上的字却潦草得像蚯蚓爬。事实就是这样。」
「这样……到底是怎样啊?」
妖怪们听得津津有味,等着少爷作进一步的解释。一太郎却想到了别的事情,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样就可以消除人们对仁吉的怀疑了。但问题是,如何让日限大人相信,并把凶犯捉拿归案。」
「您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了吗?」
「好不容易明白了。我们人手多,马上就能弄个水落石出。嗯,就这样。哎,我说,谁认识水性好的女妖吗?」
「这……濡女倒是可以胜任。」
听了佐助的回答,少爷点头称是。
「那么,我去和捕头大人说一声,让他到久米出事的河边去。谁帮找把濡女带到那边吧。仁吉就负责给天野屋写信。天野屋有谁认识仁吉的,也叫出来。」
少爷迅速站了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妖怪们仍端坐着,一动不动。
问他们怎么了,回答说:「我们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我要给久米的鬼魂写信吗?」
仁吉也一脸茫然,好像还很不安。少爷终于意识到大家都还在云里雾里,于是苦笑着说:「这……当然不是了。」他又重新坐下,解释了一番。
4
京桥以西,横跨堀川的中桥边,捕头清七被叫到桥墩子后面高高的枯草丛中。
「少爷,在这里真的能知道是谁杀了天野屋的久米吗?」
「您要是怀疑,可以回去啊。但是捕头大人,您不是过来探个究竟的吗?」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就静观其变吧。」
说话间,伙计仁吉沿河边走了过来,后边还跟着一个人。捕头见过那个人。
「啊,那不是天野屋的女仆吗?」
「是的。名叫阿崎。」
少爷一直盯着女仆。那姑娘衣着朴素,脸上有一丝不安,但又透着高兴,似乎愿意跟着眼前这个男人去任何地方。
走到水边,仁吉忽然回过头对那姑娘说:「阿崎,是你……是你杀了久米,对吗?」
「你怎么忽然这样说?」
吃惊的不只是那个女仆。要不是少爷和佐助死命拉住,捕头早就冲出草丛去了。
「捕头大人,您现在出去的话就糟了。阿崎还什么都没说呢。」
「啊,这样啊。不好意思。」
虽然又蹲下了,但清七一直看向仁吉和那女仆,眼睛瞪得跟大福饼似的。
「昨天,久米小姐托梦给我,说是你把她推进河里的。」
「不是我。我为什么杀小姐啊?」
仁吉把少爷事先交代的话对阿崎重复了一遍。女仆的脸色如同河水一样暗了下来。
「听说你原本是久米的父亲挑担做生意时经常出入的杂货店的小姐,后来在火灾中失去了双亲,无处可去,承蒙天野屋的收留,在他们家当了女仆。你是为两个人地位的变化而不甘心吧?」
「我一直很努力地干活,报答他们。所以……」
「所以无论她怎么蛮不讲理,你都忍着。久米为了掩饰自己的拙劣笔迹,让你代笔时,你也答应了,是吗?」
「仆人听小姐的吩咐,不是理所当然吗?」
少爷猜到,久米对自己和阿崎的境遇变化很开心,一会儿摆出小姐的架子作威作福,一会儿又变得很好心,给阿崎一些她现在得不到的东西。一心想往上爬的久米是一个很在意身份地位的女人。
「但是这次,你却没有把她写给我的情书誊一遍。那封信真令人吃惊。写信的不是你,而是久米吧?我去收账的时候,经常打照面的也是你吧?」
阿崎抬起脸看着仁吉。她僵硬的表情已经变得和缓,眼看着就泪盈满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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