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已经结束了!」
佐太郎现在还放不下香炉的事?居然还因为找不到第三个香炉,不敢来见阿红?
而清次也一样,到现在还叫着毫无血缘关系的自己为姐姐?那是清次还小的时候的叫法,居然到现在还每天都这么称呼?
「为何男人总是执著于莫名其妙的事啊?」
清次总是只管自己的想法,从没考虑过阿红心里是怎么想,这么重要的事,他却从来不去了解。此刻,阿红朝清次一瞥,清次立刻缩起了身子。
「如果佐太郎真想见我,他大可空手飞奔而来,但他事隔四年才回来江户,却这啊那啊的,不停找些蠢借口!」
阿红的炮火一如往常,转眼间就朝清次发射。
「清次!你是不是根本就像佐太郎的蛔虫一样,对他的想法了解得不得了?还是,你根本也跟他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才知道他在想啥?所以,你才一直叫我阿姐?」
阿红怒火冲天,直逼问而来。
清次坐困愁城,毫无招架之力。自己的想法居然会被阿红给看穿,这真是太可怕了。但总不能老实说「是」,这么做的话,之后恐难善了。清次差点想叹气,但又赶紧硬生生地把一口气吞了回去。
眼下这情况,要是让她看见我叹气,肯定又是一串连珠炮。
(唉,再这么下去……)
清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最后总算站起身,强横地把话题拉回原先的方向。
「这、这些细节,我们之后再说吧,现在不去找佐太郎他们不行。」
阿红娥眉紧锁,不发一语,虽然她还没讲完,但她也担心佐太郎的安危。佐太郎虽然是出于一厢情愿的想法而招致这些后果,但是也不能坐视行踪不明的两人不管。所以,剑拔弩张的话题就此告一段落。
「佐太郎出门的目的既然是去买七曜,身上肯定身怀巨款,可别遇上了抢劫才好,得赶紧找人。」
清次这么说,有点紧张地打算赶紧出门,阿红朝他说了句:
「等等,清次你打算就这么一个人在偌大的江户里找人?」
「我打算先去找七曜的下落,这样或许能依线寻到佐太郎。」
「我们看见那香炉都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当时,清次跟阿红为了寻找苏芳那香炉而四处探访,但就找不到,如此想来,要顺利找到七曜并非是件易事。佐太郎身陷危急,不赶紧找到他不行,但若只是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岂不愚蠢?
「那……你觉得怎么找才好?」
清次差点又脱口叫她阿姐,赶紧把舌头打个转,还好,阿红似乎并未留意到他的异样。阿红走近了陈列商品的橱柜,拿起挂轴,又端详了其他并列在橱柜上的人形、烟管及梳子后,明确地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们付丧神是不跟人说话的,也不跟人来往,所以你们不必回我的话。」
人跟付丧神的想法、做法样样不同,所以阿红也不打算在这上头费工夫。
但是——
「不赶紧查出佐太郎他们的安危不行,你们就帮个忙吧。」
阿红说,她打算把全部的付丧神到处出借。
「请你们在借主家帮忙寻找七曜的下落,如果借主的店里也有付丧神的伙伴,就打听一下。」
「原来如此,这倒是好办法!」
至今为止还不曾明确地拜托过付丧神,然后再将它们出借,从来都只是为了探听小道消息而借,之后再听它们回来说八卦。
但此次情况紧急,不能悠哉悠哉地在家里等八卦上门,如果请付丧神透过同伙一同搜查七曜的下落,可达事半功倍之效,就算七曜被人收藏在仓库或店家的里院,也不愁找不着。
只是,付丧神一如往常对到底接不接受这提议,好或不好也不表示一下。只见阿红面朝着橱柜,没来由地冷笑。
「这次要是不查出个什么来,不管清次怎么求情,我都会把你们全部卖掉!」
嘎嗒一声,木箱动了一下。付丧神平常八卦时,偶尔曾说要是真碰上了什么事,阿红远比清次可怕多了,这些八卦,清次曾听过好几次……
此时只听得阿红声调一转,清柔细婉。
「但要是你们立下了大功,那……你们刚才谈的那个坠饰猫神殿,我就将它请回家来,让你们再多一个伙伴。」
清次听阿红这么说后,不禁敬佩得扬起眉头。
(真是软硬兼施呀……)
虽然付丧神还是没回应,但它们应该已经默许了,反正,现在只能试试这法子了。
「但要借给谁、找什么理由出借,才能让付丧神听到消息呢?」
东西借出就得收回,总不能随便把东西硬塞给别人。阿红侧头寻思,这次,换清次想出主意。
「要不要再去借给鹤屋的客人呢?说是想请他们试试,免费将东西放在他们那儿一两晚?」
人对「免费」这字眼很难拒绝,这么一来,肯定有很多人乐意将它们借回家。
「好办法!」
许多来深川寻芳问柳的客人会到鹤屋坐一下,这些客人来自江户各地,肯定能把付丧神带往各处,让它们耳听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