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秘色

吗?」

  对佐太郎而言,香炉随时都能拿走。更何况,他也清楚女佣天天都会进房打扫的事,而加乃那时也不时来找佐太郎,如果木箱一空,香炉不见的事很快就会被察觉了。

  「但佐太郎却把香炉偷偷藏在哪儿,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到店头露脸,这实在有点蹊跷哦。」

  阿兔狐疑地说:

  「盗走了香炉的人真是佐太郎吗?」

  「佐太郎为了跟阿红一起私奔,需要用钱,所以他才想卖了苏芳,因此盗走香炉啊。」

  「……野铁,这不是很奇怪嘛?阿红现在就在这间出云屋里,而店里头却没有佐太郎这号人物呐。」

  更何况,佐太郎可是唐物屋的继承人,如果他真的需要私奔的费用,大可以偷偷侵占店中款项,或变卖店里的舶来品,方法多得是呢!五位这么说。

  「更何况把他双亲钱财拿走的话,之后也比较好处理啊。如果把加乃卷了进来,才会引起骚动。」

  五位这么说完后,店内陷入了沉静。野铁不太高兴地说:

  「都是阿红不好啦!都是阿红把事情变得复杂!」

  此时唐草从旁插话,它还是个新人,所以还没什么说话的机会,这会儿正闲得慌呢。这下子总算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它开心地把自己的推测倾囊相告:

  「那么,会不会是店里的伙计把它偷去卖了呢?而不是佐太郎干的?搞不好是有人为钱所困,因此偷了店内的东西去卖,这种事不是常有?」

  结果罪名却落到了讨厌婚事而离家出走的佐太郎身上,不过,这说法并没有被野铁接受。

  「如果香炉是店内员工偷走,那苏芳这香炉到底是被卖到了哪里?因为饭田屋要考虑亲事对象加乃的感受,听说把家里都翻了一遍不是吗?」

  可是香炉并未藏在家中,不只如此,深川一带的道具店里也都没买进名为苏芳的香炉。不只周边的道具店,饭田屋已经把所有想得到的地方都调查过了,但就是找不着香炉。

  此时,野铁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原因!」

  店内静寂无声,都等着听它说是什么原因。

  「我知道了,可能是这样哦,一定因为那是个很老的香炉了,所以已经幻化成付丧神,也就是说,它一定是自己从佐太郎的房里跑了!」

  「嗯,嗯,有可能哦!」

  付丧神全闹哄哄地,野铁听大家这么附和,讲起话来更有自信了。

  「就像我们先前碰到的利休鼠一样嘛,如果是付丧神,就能自己跑走啦。哎呀,哎呀,果然是我才能想出的好理由啊。」

  野铁开始自卖自夸起来。

  但此时,一直静静在旁听着的清次,突然把脸转向阿红问道:

  「阿姐,你还记得苏芳那香炉是何时的作品吗?」

  阿红点头,清次跟阿红曾亲眼看见刚完成不久的苏芳被人买走那一幕。清次继续说道:

  「据我从饭田屋听来的消息,制作香炉的名家今年似乎才五十多岁呢。」

  对方仍存活在这世上,也就是说,他烧出香炉的时间就在这几十年中。

  「因此苏芳还没变成付丧神哦,它的年岁还不到呢。」

  清次这话虽然是对着阿红说的,但其实是说给付丧神听。而橱柜里的付丧神一听他这么说,似乎不太能接受自己的想法居然会被人类给否决,全都默不吭声地散发出阴险的气息来。

  但沉默不了一会儿,付丧神就又陆续地聊起天来了。故事正朝有趣的方向发展呢,怎么忍得住不说呢。

  「听见了吗?清次居然反驳我们耶,听见了吗?」

  「喔喔,我听到了、我听到了。那个毛没长齐的小伙子居然敢摆架子教训我们付丧神?香炉……年岁还没到?」

  「……是吗,野铁?」

  「我不知道啦!」

  「哎呀、哎呀、嗳、嗳!」

  「清次这白痴!说什么废话啊!」

  正听野铁这么一说,忽然间从店里棚架上飞出了一把生意用的圆扇,虽然清次并不站在一旁,但圆扇还是滑顺地飞过了店内,巧妙地击中了清次的额头。

  「……哎呀!」

  清次脸色铁青地从帐房内站起,他大步走向放置生意用品的棚架旁,缓缓地拿起了木箱,然后……「唰」地用力上下摇晃。

  「哇哇哇……」

  正听见箱内传来了惊恐的呼喊声,却又马上停住。清次从鼻头哼了口气。

  「怎样啊?没大脑的应该是你吧!」

  话还没说完呢,棚架内就四处飞出了物品,直朝清次袭来,木箱盖、绳带、书……连砚台都有!清次慌慌忙忙地伸手去接以免砚台破碎,但结果连石墨跟抹茶的茶碗都飞了出来!店内掉满了商品,清次怒吼了:

  「王八蛋!你再不规矩一点,我就把你丢到地上!如果受伤或碎了,你搞不好就当不成付丧神了!」

  此时,金唐革的皮夹正朝他破口大骂的嘴巴袭来,接着又掉到了木板上,同时,清次的茶碗也破了。

  「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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