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利休鼠

p;清次向阿纪道谢,又提议拿店里的发簪跟梳子与拥有坠饰的女子交换。鼠形坠饰毕竟是男性的用品,因此,游女很高兴地答应了。

  清次将坠饰拿回了出云屋,果然一如胜三郎所言,是件雕得精巧绝伦的工艺品,简直就像只真的老鼠一样。正把它放到柜上时,店内众附丧神立刻喧哗不已,结果,鼠形坠饰也跟着开口了。果然,这听说会走路的坠饰的确是付丧神没错,自称利休。

  「我在胜三郎房里被盗贼袭击时,简直吓死了!胜三郎跟贼人拔出真剑对峙,我想,是不是就要给砍成两半啦!」

  那声音听起来很可爱,但众附丧神还是抛出疑问:

  「听说胜三郎一度逮住了盗贼呀,怎么你还吓成了那样?」

  对于五位的提问,利休踌躇着不知如何回答,看来似乎有话想说,但不晓得该怎么表达才好。

  「胜三郎那时有点奇怪呢,他回家见到了盗贼,却只是一直跟贼对望。」

  「……没出声吗?没赶紧抓贼?」

  「是啊!一直到刚好有侍女过来,发出了惨叫声,胜三郎才动手逮人呢!结果还是让盗贼拎着我给跑了!」

  人形姬困惑地问道:

  「咦?不是利休你自己跑的吗?」

  「没呀!我那天只是维持平常器物的样子而已!」

  贼人偷走了坠饰后,便将它拿给先前借钱给自己的游女,结果刚好被阿纪看见。

  「咦,那胜三郎干嘛说是利休你自己跑的呢?」

  就算人形姬如此询问,身为当事者的利休也不知原因无法回答。众付丧神于是胡乱猜测起来,只有清次在房内直看着鼠形坠饰,似乎在想些什么。

  「呐,阿姐,看来胜三郎跟坠饰利休之间有一方说谎喔!」

  「嗯……是啊。」

  阿红点点头,清次指着放在柜上的利休。

  「真的做得很巧呢!如果我在有点昏暗的地方看见它,说不定会以为是一只真的老鼠。」

  所以,难道胜三郎也曾这么想过?

  「因此才会立刻跟父亲及兄长谎称是鼠形坠饰自己跑走了?因为,他不想说出坠饰被贼人拿走……」

  「你是说他在包庇盗贼吗?这是为何?」

  阿红侧头思索,清次开始在长火炉的灰烬上写起人名。阿红走到旁边看,灰上写的是跟坠饰相关的人名。

  胜三郎、早苗、早苗的前婚约人、佐久间家的父亲、兄长裕之助、蜂屋家,最后连阿纪的名字也写在了上头。两人开始思索这些人跟胜三郎的婚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出云屋内,掩上了一层深沉的沉静。

  五

  隔天,江户的天空晴朗无云。

  澄澈的天空渐次明亮起来,在深川的崛川这头时,水上等间距地漂浮着木材,露出了优雅的纹路。

  清次一早便因为有事去了河对岸,等他回到崛川这头,胜三郎早已等在店内八叠榻榻米的房内。看来,清次遣人送去的侰,胜三郎已经读过了。

  「吓了我一跳呢!你说找着了鼠形坠饰?」

  我还没有苏芳的消息呢,真不好意思,胜三郎道着歉说。

  「那香炉没那么容易找着,胜三郎大爷您别放在心上。」

  清次笑着说罢,坐到了胜三郎的面前。阿红过来替两人换过热茶。清次跟胜三郎说坠饰流落到了花街游女的手上。

  「咦,怎么会流落到那种地方呢?」

  总之,能找回来真是太好了!胜三郎语毕转头看看四周,然而店内并没有什么长得像那坠饰的东西。胜三郎说想看一下坠饰,但清次摇摇头。

  「坠饰已经不在这儿。」

  「咦?在哪儿?」

  刚刚才送进蜂屋家,已经交付给对方了,是伪称胜三郎大爷送过去的。

  希望能等到成亲那天,请对方大人再次赠予胜三郎。如此一来,自己便会有已是对方家人的自觉,因此希望能暂时放在那儿。而对方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提议。

  「啥?你怎么擅自……」

  胜三郎惊得双眼圆睁,他那用力拧住和服下摆的手看来正在微微发抖。

  「这办法不是挺好的吗?如果放在蜂屋家,就不用担心弄丢,也不会有人来偷了。哎呀!您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清次无声地一笑。

  「找回坠饰,难道您不开心吗?但要我们找的人不是胜三郎大爷吗?呐,还是您觉得像我们这么一家小小的出租店,没本事找回来?」

  胜三郎咬住嘴唇……但他的脸色很快和缓下来。

  「清次,你讲话的态度似乎意有所指?你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真是如此吗?你倒说说看!」

  清次被这么逼问后,眼神匆匆扫过店内一角的道具,大家现在当然都没说话。清次又看了阿红一眼,略一点头说:

  「坠饰之所以会成为目标,首要原因应该是因为蜂屋家的长男过世了吧?」

  清次将胜三郎的婚约对象早苗之前曾有另一名婚约者,以及那男子至今仍给早苗写信的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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