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肯定会为我父亲大人招来麻烦。」
蜂屋家跟佐久间家比起来,不管是俸禄或地位都更胜一筹,所以重点并非发生了怪事,而是可能惹祸上身。胜三郎不过是个寄住家中的次子,比家中任何一个人都还清闲,因此他拼了命找,但就是找不到。
「我实在累极了,所以去深川歇一会,在跟熟识的阿纪提起这件事时,她说从租书店借来的书上,看过一些奇怪的画。」
那是描述付丧神的书,插画中画着长出了手脚的蓑草鞋跟三味线。
「似乎年代一久,器物就会幻化成妖?根据书上所说,似乎也会害人呢!」
「付丧神」——
器物诞生百年后,便会拥有灵魂而幻化成为妖器,那已经不是原本单纯的物品,而是拥有名号的妖怪了,据说大多都自称为付丧神。
「但胜三郎大爷,那些不过是奇闻传说呀!」
「可我觉得,那坠饰搞不好就是所谓的付丧神。」
屋内再度陷入沉默,不过,胜三郎顷刻便轻笑出声:
「算啦,不管是有妖怪也好、没有妖怪也罢,我都非得找回来不可!」
「原来如此,但胜三郎大爷,为什么您要找这件不可思议的坠饰,却来到我们店里呢?」
阿红在一旁含笑询问,结果阿纪代答:
「嗳,是奴家提议的,因为深川都谣传你们对怪东西很有法子呀!」
阿纪这么一说后,不知从店内哪儿传来了奇怪的窸窣声。
「……什么笨女人呀!啥也不懂就……」
「咦?你刚说什么?」
「没有呀,胜三郎大爷,您听见什么啦?」
清次趁着阿红笑着回应时,豁地起身来到店内的橱柜附近,朝摆在那儿的某个木箱敲了一记。
「唔,若是跟别人提起这种奇舌怪谈,谁也没办法。但若是贵宝号,听说或许会有什么法子呐。」
也就是说,这人似乎是想请出云屋帮他找回那略有古怪的坠饰。
「无论如何都得拿回来才行,我一定会包大礼的,拜托了!」
(变成了付丧神的坠饰啊……)
清次皱皱眉头,如果爽快地去找那种东西,肯定立刻有谣言四起,说什么出云屋跟怪东西有牵扯了。
(一定得封住阿纪的嘴巴,别让她说出这件事。)
正当清次觉得自己不该应允这件坠饰的请托,想要断然拒绝之时,阿红已抢先一步来到胜三郎的面前,脸上带着一抹坚毅的神色。
「照理说,像付丧神这种听来有如梦话之事,应该请您别把我们扯进来才对。」
胜三郎被看来比自己年轻的阿红这么一说,有点不痛快。
「照理说……那么意思是……」
「唔,我们出云屋也找一样东西找很久了,那是个上头绘有草花的香炉,品名苏芳,颜色介于困脂跟红豆色之间。」
都已经找这么久了还找不着,也许是被转手进了武士家,给人收进仓库里去了。如果胜三郎愿意帮忙留意苏芳的消息,那出云屋就去找坠饰。听阿红这么一说后,清次连忙阻止。
「阿姐,你又开始讲苏芳了!把这给扯进生意里,你不是给客人找麻烦吗?」
「但不想想办法的话,根本不知道苏芳去哪里了呀!」
阿纪在此时插话:
「嗳,阿红,你还惦记着从前那个人啊?清次也很苦呀!」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的声音渐次拔尖,此时,从旁传来了失笑声:
「喂喂!看来还挺复杂的……但这些事不适合在我面前说吧!」
三人被胜三郎这么一说后,面面相 。
「唔,这……失礼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好吧,名为苏芳的香炉吗?我会留意的。」
胜三郎这么亲切地一说后,清次更难拒绝了,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对应时,胜三郎又说出另一件惊人之事。
「其实,那坠饰先前也曾被人抢过一次,大约是两个月前了吧!在我从深川回家的下着雨的路上,突然有人找我麻烦。」
对方是名武士,一见胜三郎就散发杀气,因此胜三郎以为他是个缺钱的浪人,想抢点盘缠。
「但他的穿着打扮却又还不错。」
可惜那时正下着雨,对方身披蓑衣,看不清楚长相。胜三郎猛地想转身回家,对方竟一刀砍了过来。胜三郎跌倒在地,以为对方就要一刀刺向自己了,没想到对方却把手伸向坠饰,幸好胜三郎躲过了。
「那坠饰很贵重吧?」
清次如此间,阿红也睁大眼睛。
「不,只是个木雕而已。」
并非是什么黄金或珊瑚制品,不过是个寻常坠饰。
「但因为是从招亲对象家拿来的,所以很重要。可是如果是贼人偷去变卖,又说不出来头,应该卖不到好价钱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