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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尾鸲「叽叽叽」地叫著。
「小鸟,你在……为我担心吗?」
小贝法低头看后,便见到黄尾鸲在不断鞠躬,彷佛在安慰著一脸寂寞的自己。
结果,小贝法无法成眠,便穿著睡衣、捧著鸟笼轻轻地推开房门,正当她打算加热放在厨房的牛奶暖暖身体,并向走廊踏出了一步时──
「──你也不提盏灯,这么晚是要去哪里呢?」
有人突如其来地对她说话,差点令她摔落了鸟笼。
她转向微弱光源传来的方向。
「……谢菲尔德前辈。」
谢菲尔德站在那里,手里提著点燃艳红烛火的油灯。
「我正好要去厨房拿忘记的东西……然后呢?你拿著鸟笼是想去哪里?」
「我想去……喝一点牛奶。」
「为什么要带鸟笼?」
「这是──」
小贝法一时之间欲言又止,之后又老实地回答:
「──因为我不想……离开它。」
她紧紧地用力搂住鸟笼。
见状,谢菲尔德大大叹了口气,她往前走并对小贝法说:
「我来帮你泡牛奶吧,跟我来。」
谢菲尔德仅是这么说,随即往厨房走去,小贝法也不发一语地跟著她。
谢菲尔德在炉灶生火加热牛奶的期间,半句话也没说,她仅是时不时地确认火候,其余时间都目不转睛地望著别的地方。
小贝法回想起贝尔法斯特之前所说的话。
──谢菲原本就是那样的人喔。
「那个……」
小贝法坐在椅子上,抱著鸟笼这么出声。
下一瞬间,谢菲尔德便讶异地睁大眼睛望著她。
小贝法心想「她也会有这种表情呢」并说:
「我梦到和小鸟分开的梦了。」
此时,她终于断断续续地开始说起此时依然醒著的原因。
谢菲尔德直到小贝法说完之前,都默默无语地倾听著。
虽然不清楚她被浏海遮住的双眸望向何方,但过了一会儿后,她便拿著黑色马克杯,并往内倒入热牛奶交给了小贝法。
「人家……不想和小鸟分开。」
小贝法接过热牛奶,这么说道。
沉默再度降临。
谢菲尔德凝视著小贝法手中抱著的鸟笼,并暂时思索了一会儿。
接著,她不疾不徐地开口:
「黄尾鸲是一种在冬天时单独生活,等到了繁殖期时就会和伴侣一起生活抚育后代的鸟。」
小贝法原本打算喝下牛奶,闻言却愣了一愣并抬起头。
她心想「怎么突然提这个?」,谢菲尔德见到她的表情后,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于唐突,便再度深思熟虑后才开口:
「也就是说──那只鸟等春天时就必须回到北方,回到家人等待的地方去。」
「家人……」
小贝法轻念了一声,谢菲尔德又对她点了点头说:
「如果从明天起就要离开宿舍的肯特和萨福克一直没从任务回来──」
她说到这里时,便目不转睛地凝望著小贝法的眼睛。
「──你能说那样也无所谓吗?」
小贝法此时清晰地见到谢菲尔德的双眸。
谢菲尔德隐藏于浏海之下的双眸中,荡漾著金色粼光,她极其温柔地望著小贝法。她有著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甚至令人疑惑至今为何都误以为她冷若冰霜。
「放它回到天空中吧,因为那才是鸟的幸福。」
面对语气轻柔的谢菲尔德,小贝法默默地垂下头。
──那才是……小鸟的幸福……
小贝法花了一段足以使热牛奶凉掉的漫长时间,一点一滴地整理情绪。人需要不少时间才能斩断孤寂,或许也可能无法于一日中跨越这份孤寂。
然而,目前也别无他法了。
沉默持续了许久。
其间,小贝法的心中涌现各种愁绪,它们互相倾轧又旋即消逝。
她悄悄地看了看鸟笼。
此时,黄尾鸲也用圆滚滚的大眼睛凝望著小贝法。
它并没有啼叫,仅是直勾勾地凝望著小贝法,而小贝法望著它那双眼睛,终于也坚定了决心。
「谢菲尔德前辈……谢谢你。」
这段沉默相当漫长。
其间,谢菲尔德都一直耐心等待,她望向小贝法的脸,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