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女不知不觉地,在陌生男子的引领下,踏进了废弃屋

对?……」

  B先生用胆怯的声音支吾地回嘴,A先生正对他说着什么。

  「别担心,那个人也调查了我的父亲。而且,也有小鹰狩都夜子孩子的证词。」

  「什么!?」

  两个男人同时问道。

  「那个小孩子?……」

  「好像是个个性孤僻的小女孩。真可怜,一点都没有遗传到都夜子的美貌。」

  「那个孩子在她母亲死后,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所以,我不太清楚是什么时候,在怎样的状态下谈起当时的事。我父亲也已经过世了。只是我觉得,如果当时的调查能够派上一点用场的话,也算是完成了我父亲的遗愿。虽然,我不认为事到如今,还能够找出事情的真相。」

  我一直站在房间的角落,那个刘海很长、不知姓名的人搬来一张桌子,放在我的身后。他把卡式录音机放在桌上。然后,搬了一张折叠椅给我。

  「时间会很久,坐下吧。」

  「那个小女孩是谁?难道是都夜子的女儿?」

  又是A先生。我讨厌那个人。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可不可以再忍耐一、两个小时?」

  「你又是谁?」

  「刚才不是约定不问彼此的名字吗?」

  那个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A先生和B先生吓了一跳,立刻把脖子缩了回来。

  「那就请吧。」

  他按下了播放的按键,立刻传来带有杂音的声音。

  「我过世的母亲真是个大美女。……」

  我好像曾经听过这个声音。

  14 众说纷纭

  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听完所有的录音带。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直很昏暗,丝毫感觉不到夕阳已经西下。这里似乎流逝着不同于外面世界的时光。

  首先出现的是一个年幼小女生的声音。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小鹰狩都夜子的孩子娓娓道出和母亲共同生活的情景。不可思议的是,我很能了解那个孩子的心情,那仿佛是我的分身。难道母亲伫立的樱花树就是现在盛开的那棵垂枝樱?那个身影,正栩栩如生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但是,那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伫立在花下的鬼。那是一张充满憎恨、怨怼、诅咒的脸。然而,就好像美丽的鲜花不会憎恨任何人一样,名为都夜子的女人并没有憎恨任何人。我觉得,她仿佛活在另一个世界,连她年幼的孩子也觉得她遥不可及。

  不久,那孩子就谈起了母亲去世当天的事。我终于惊讶地发现,当天的一切似乎就是在这间房间发生的。好几次,我都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看着张开大口像黑洞般的壁炉。

  然后,透过最近才将多年的污垢擦干净的玻璃窗,看到淡红色的垂枝樱。十年前,当这个壁炉烧着通红的火时,樱花也绽满了枝头,穿着黑底绣花和服的美丽女子倒在壁炉前,头的四周开满了红色血泊的花。

  和我母亲死的时候一样——想到这里,我差一点叫了出来。为什么我母亲临死的样子和录音带里描述的女人死时的情景那么相似?我到底是她的谁?

  终于听完了。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不满地吼叫着。

  「太荒唐了。」

  果然是那个傲慢的A先生。

  「原以为那孩子只是有点孤僻而已,看来脑筋也有点问题。什么自己用枪打死了母亲,说什么混淆视听的话。听这些胡说八道有什么用?」

  「对,对啊。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些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好啦,再等一下。」

  不管别人说什么,刘海遮住脸的人总是保持镇定。

  「下一个就是你了,B先生。」

  然后,再度按下了播放键。即使年龄改变,人的声音却好像不会有太大的变化。B先生当时好像比现在更健谈,对这个房子的女主人赞不绝口,现在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当听到他说都夜子小姐可能被在场的所有男人共同谋杀致死时,A先生频频咋舌,时而晃着膝盖,时而瞪着邻座的B先生。B先生在一旁弯着肩膀,身体缩成一团。

  但是,我没时间观察他们两个。因为,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每当录音带中传来一个名字,身体就不停地颤抖。橘。橘瑞雄。

  小鹰狩都夜子的前未婚夫。他就是当她死在这个房间时,在一旁握着枪的男人。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吃了药的关系,陷入了昏迷。结果,被当作犯人逮捕,被判有罪,至今仍在监狱服刑吗?但是,已经十年了。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不禁脱口而出。

  「假设这个叫橘的人,不是真正的凶手的话,那么凶手应该在现场,哥哥,对不对?」

  哥哥倚在没有点火的壁炉边,原本看着我的眼睛瞥向一旁,喃喃地说:

  「橘瑞雄在出狱后就生病死了。」

  只有我倒抽了一口气。其他人好像都已经知道了。

  但是,太奇怪了。为什么我那么在意这个人?当我听到他的死讯时,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个大洞。

  「我们继续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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