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女不知不觉地,在陌生男子的引领下,踏进了废弃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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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没错,以前有一个魔女住在这里。」

  哥哥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但是,现在已经不在了。」

  「不在吗?」

  「不在了。因为她已经死了。所以,你不用害怕。」

  虽然哥哥这么说着,但我一抬头,看到他的脸色苍白。握着我右手的手,也是那么冰冷,带着一丝的颤抖。

  我搞混了,仿佛哥哥和母亲已经合为一体。但我觉得母亲站在樱花树下那种可怕的表情,就像恶魔一样。难道,住在这个家里的魔女,就是我的母亲?

  12 在花下

  虽然我不想踏进大门,但更讨厌哥哥离我而去。所以,就任凭哥哥牵着我的手,默默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走近时,才发现这幢灰色的房子有多庞大,让我觉得很害怕。玄关的屋檐向前凸出,由二根圆形柱子支撑着。我觉得好像希腊的神殿,虽然外形绝对不会让人讨厌,但当我望向玄关深处昏暗的光线下紧闭着的大门时,却觉得门上的彩色玻璃好像在瞪着我,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涌上心头。

  幸好,哥哥没有立刻走向玄关。

  「我们去庭院走走。」

  说完,就沿着房子的外墙按逆时针的方向走着。那里有一道较低的围墙,上面有一扇拱形的木门,原本似乎擦了白色的油漆,但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变得斑驳。哥哥踌躇地跨出脚步,一步一步迈向大门。我加快脚步跟在默默地跨入大门的哥哥身后,深怕自己跟丢了。

  围墙的另一端并不是普通的庭院,而是一个像森林般浓绿的世界。很难想像刚才一路走来、熙来攘往的柏油路尽头,竟是这样一个奇异的世界,里面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植物芳香。地上茂密的杂草已经超过我的膝盖,其间点缀着黄色的蒲公英和紫色的紫丁香。

  想必这个庭院很久没有整修,也很久没有人涉足了。脚底的杂草原本应该是草皮,也有看起来原本应该是花圃的地方,花圃中的玫瑰花苗早已枯萎。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庭院丝毫不会让我感到害怕,反而感到很舒畅,可以自在地呼吸。

  我自在地在庭院里走来走去,哥哥好像吓了一跳。

  「草地前面有池塘,要小心。」

  放眼望去,是一片茂密的绿草。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房子。在大门前看时令人生畏的大石头房子,从庭院望去便觉得柔和又明亮。可能是靠庭院的地方,有一整排宽敞的落地窗吧。如果能坐在一楼宽敞的露台喝茶,应该很不错。

  好奇怪的心情。前一刻还因为这是「魔女的家」而感到害怕的我,此刻却好像要搬进这个家生活一样,恣意地发挥着各种想像。

  反正我想不起自己会经生活过的家,所以,即使这里会经是我的家,又有什么关系?面向外侧的大门和玄关充满威严,感觉很吓人,但走进大门后,庭院的表情却如此开朗,感觉起来是多么美妙。只要在这里,我一定可以安心地生活……。

  不经意地,我的眼睛被映照在灰暗的玻璃窗上的明亮色彩所吸引。那是白色和粉红色融合而成的色调,像柳叶般低垂的枝头绽满了鲜花,仿佛女人穿着和服,拖曳着长长袖摆。我转头望去,发现玻璃窗上之所以会映照出花影,是因为庭院里有一棵树。但在此之前,我一直没有注意到这棵树的存在。

  那是一棵很大的树,我一开始竟然没发现,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盛开的垂枝樱就像是支配整个庭院的美丽女王。花丛在地面上洒下一片阴影,有人站在那里。是哥哥吗?不,哥哥在我的身后,那个人比哥哥更高,但又觉得那个人也可能是个女人。我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突然害怕起来。我不喜欢这样毫无预警地和陌生人见面。是哥哥找他来的吗?我不喜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随便观察,就像我在医院里被那些医生暗中观察一样。我已经受够了。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先进去房子里。

  我转过身,想要和哥哥打声招呼,说我想自己先进,却递寻不着哥哥的身影。

  难道他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吗?

  好不容易才看到哥哥倚着房子一楼的窗户站着,脸色苍白,满脸紧张的神情。

  那种表情,好像在凝视某种异常可怕的东西。然后,他慢慢地将双手放在胸前,左手和右手交握,分别伸出食指,就像小孩子握着手枪。

  哥哥将交握的双手向前伸直,好像在瞄准目标,准备射击。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我的第六感这样告诉我——看到那棵垂枝樱,以及站在树下的那个陌生人。

  哥哥的表情和姿势实在太紧张了,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僵在那里。一个人在杀人时,应该就是那样的表情。想到这里,我突然害怕起来。虽然我心里很清楚,手指不可能杀死人。

  「哥哥,」我想要大叫,一边又情不自禁地跨出脚步,但脚底突然一滑,脚下的地面突然变软,变成了好像沾满水的毛巾,几乎要吞噬我的右脚。

  「不要!」

  我不由得大叫起来,想要把腿抽出来,结果,连左脚也陷了下去。我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刚才哥哥说的池塘边缘。池塘的边缘已经和水混成一片,像沼泽地一般,而且被浓密的杂草遮住了。只要我的身体一动,双腿就会在泥沼中越陷越深。

  「抓住。」

  我拼命抓住向我伸出的那只手。那只手将我从泥沼中拉了出来,虽然我知道自己只沉入泥沼中短暂的几秒钟,却觉得时间过了好久好久,我的心脏大力地起伏跳动着。

  这时,我才发现救我的不是哥哥。是刚才站在垂枝樱下的那个人吗?我的双腿满是泥泞,抬头一看,发现那个人面对着正朝这里飞奔而来的哥哥。

  那个人垂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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