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出非常勉强的样子,学姐打开了弓道场的大门。
跨过以前所不允许跨过的院所,在鞋柜换下鞋子。刚用穿着袜子的脚踩在木地板上,便被难以言喻的违和感所包围。
——太安静了。
在鞋柜那里放得满满的鞋子,应该属于部员们。可是到场内,无论尖锐的发弓声,或者是说话的声音都完全听不到。
「来,两位,这边」
秋海棠学姐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就好像带领我们参观自己家一样落落大方,猛地拉开了射场的木隔扇。
「唔噢」
我下意识漏出惊叹。
弓道部的部员们整齐的排成一排。
恐怕,这就是弓道部的全体部员了。
——穿着弓道服的十几名女生。
——无言地。
——什么也不做。
——对着这边。
——单纯的站着。
视线如箭矢一般降在入侵者身上。
「……诶?这、这是怎么回事……?」
跟在后面进来的时宗同学,向我送来不安的视线。我也不明就里,向学姐送去追问的视线,在视线传递的终点上,学姐
「好嘞,石蕗。那边的裁判席空着,你随便坐吧」
「这、这、这、学姐!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了,石蕗?啊,坐垫的话在里面的休息室里,不、等等,好像在更衣室里么……」
「不,坐垫什么的,现在怎么都好!」
这个人有没有搞错啊!如此异样的气氛,一点也没注意到么!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那么我行我素。真不愧是柚理呢」
从穿着弓道服的这群人中,一个拥有格外绽放溢彩的美貌的人,拐弯抹角地插进话来。
「嘛、这也是你的魅力所在……」
轻柔的长卷发,外柔内刚的笑容。我记得,她是龙胆学姐。
「噢噢、龙胆。不好意思,虽然叫了三个,但过来参观学习的只有两个。好了,开始练习吧」
「没这个必要了」
龙但学姐话音刚落,将一张折过的纸向秋海棠学姐递了出去。
「这是、什么…………!」
打开纸的秋海棠学姐,表情僵硬起来。
「是退部申请书」
龙但学姐义正言辞。
「这是包括自我以下,所有女子弓道部部员的退部申请书」
沉默如针一般刺痛皮肤。
「…………为什么,龙胆」
「才没有什么为什么。柚理,我们已经无法再继续陪你下去了。顾问老师马上就会来,到时候,我将会将这张退部申请处递交上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好好解释清楚啊,龙胆!」
「想要得到解释的,是我们啊!」
龙胆学姐的声音,头一次粗暴起来。
「柚理,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把我们的柚理还给我们!」
「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龙胆!」
「这、这、请不要这样,两位。冷静!」
在即将演变成乱斗的两人中间,我惊慌失措地插了进去。
「闭嘴,咬人蛲虫!」
然而对我一声恫吓,水木同学今天也向咬人蛲虫投来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敌意。
「到底,你为什么非要踏进神圣的道场来啊!事情发展成现在的地步,归根结底,全都是你的责任!」
「哈?我?怎么了我?」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要是不存在的话……」
「别说了,水木。他并没有责任…………道理上来说」
你的意思是,感情上我就是主犯么!
搞什么啊。为什么我要被这两个人讨厌?咬人蛲虫什么的,我才没达到这种级别。
这份感情并非肤浅的表面情绪,而是从更加深层的地方萌发出来的憎恨。
不,也许不光是这两位…………。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果然!
谁都没有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倒不如说,所以人都死瞪着我。
从这个女子弓道部里所有人身上所散发出的这份难以言喻的敌意,到底怎么回事啊。
咦?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