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
金属敲击金属的声音在林间跳来跳去。
没有表现出注意到潜伏在树丛后面的我们的举动,时宗同学一心不乱,不断敲击着钉子。
「阿春阿春阿春阿春!你看你看你看你看!呐、快看啊!」
「我在看我在看!我在看啦,所以别打了,好疼、疼死了!」
「难以置信!挖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就觉得其中有什么秘密,但没想到藏的是这么个超——级炸弹!那个人在干嘛?那个人到底在干嘛?」
「那个,自然是……」
我耸了耸被毒空木压住的肩。
丑时参拜。
已经无需解释了吧。就算这里不将那个耳熟能详的词说出来,只要提到诅咒的稻草娃娃恐怕谁都瞬间明白。
深夜、丑时。朝塞有诅咒对象头发或者指甲等东西的诅咒人偶,打入注满怨恨的钉子,被诅咒的对象会发生呼吸困难或是心绞痛等较为暧昧的症状然后死去。翻开历史书,追溯到镰仓时代的记载就能发现,这是日本人最熟悉的深度诅咒术。
身穿白衣,头上点着蜡烛的女人倾注怨念地钉钉子的身影,任谁至少都在电视或者电影里看过一回吧。
…………终究只是在电影或是电视里。
万万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出现在现实中。
而且,还是由我单相思的女孩主演。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丑时参拜什么的!丑时参拜什么的!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打扮!」
啊、还是吐槽了么……尽管可以的话,我绝对不想染指吐槽。
「那种情况,怎么看都是在狂欢派对里搞错方向的行头嘛!」
啊、你这么轻松的说出来了啊。
就是这么回事。
这衣服,叫人把目光往哪放啊。
白衣……能够这么叫么,这货。
啊、白是白没错,但这和白衣还是有很大区别啊。
再怎么说布料的面积也太小了吧。青春能量爆表的肉体存在相当程度的露出度,只有胸部附近和腰围一圈的重要部位勉勉强强被盖住。要说露出的比例,和只穿内衣完全没两样。
换言之,这是比基尼。
时宗同学穿着比基尼跑深山里来了。
那么,说到脚上的冰鞋…………又算什么?
那是滑冰的鞋子……没错吧。
就觉得那硕大的登山包有蹊跷。但你竟然装了这种东西么?
业务用的宽刃割刀插在比基尼下装的腰间,最显眼的就是盖在头上的,蛋糕。
嗯…………蛋糕。
……………蛋糕。
看多少次无疑都是蛋糕。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固定的,但无疑是块新鲜奶油满载的宴会蛋糕。
时宗同学在大半夜里,深山之中,身穿泳装,脚踩冰鞋,头顶蛋糕,钉着诅咒人偶。
「收、收、收手吧」
毒空木面色苍白地低语道。
「呐、可以么?虽然我不太懂诅咒的事情,但就是那个吧?万一我被当成诅咒的主要成分,被稻草里窜出来还穿成那样家的伙发现,绝对会被第一个杀掉的吧?」
诅咒的主要成分是啥啊。
「会像驱除马蜂或是蜈蚣那样,怀着坚定的正义感将我杀掉的吧」
「不是,不过你想想,说到稻草人和钉子,不是只有最重要的要点给我们抓到了么。要说用它们救赎……」
「用稻草和钉子能救赎你妹啊」
……是的,您说的没错。对不起。
时宗同学,我已经无力为你辩护了。
这可不行啊。从您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起,天然呆和笨拙不就再也无法适用您的等级了么。
您这么规矩地在蛋糕上插着蜡烛,到底是要为谁庆生啊,时宗同学。
叩——————。叩——————。叩——————。
钉钉子的声音毫不停歇地穿越林间。
丝毫不觉冷场的观众正在观战,时宗同学一心不乱地钉着钉子。
每钉下一根钉子,汗水就会飞散,特大号的胸部就是噗哟噗哟地乱弹乱晃。具有远远凌驾于隔着制服的脑补形式的生动存在感。
但又是为什么呢。
换做平时的我,应该会直到烧尽视网膜为止死死盯住才对,应该会在脑内硬盘永久保存百万次才对,应该会欲火焚身直冲云霄才对。然而我的下巴败给了重力。
为什么呢。这种不能去看感觉。不、是不忍去看的感觉。
「……呐、有件事姑且想先问一问」
毒空木用好似发粘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