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两条腿都完好的女性必须回答「不需要」,而如果是只有一条腿的则必须答「要」,如果答错了就会在一周之内被杀掉或者是失去脚。
而且甚至还加上了「听到故事后三十分钟之内不告诉五个人以上的话,三日之内幽灵就会出现在面前」这种性质恶劣的厄运信的要素,因此这个传言仅花就在糸鱼川市全市范围的小学蔓延开来。
一时之间,事件似乎发展到不敢上厕所或者不敢从学校回家而哭出来的孩子都出现了、校长不得不通过早上的全校领会或者年级集会严肃地说明「鹿岛是迷信」这样的骚动。
大概一周时间后,这骚动平息了,但是对一二年级的孩子留下了深刻的后遗症。最后并不知道传言的源头。
报纸上的报道就到这里为止,不过我的报道还有后续。
三年前,正好是写下这篇报道的时期,同样的事件在都内的小学间再次发生。
从一九七二年开始数起,相隔了二十九年。
练马区的小学儿童间,以运动会为分界,『鹿岛小姐』的传言急速撒播开来。但是,这件事完全没被报道,而理由是现实中出现了牺牲者。
因为现实中出现了牺牲者所以没有报道,这种说法听起来也许奇怪,但是在报道的世界里有着「考虑到社会性混乱」这样一种高尚的话。
在限于小孩子间的流言而还能笑得出来的时候还好,这时如果加上一丁点真实进去的话,它就脱离了孩子的世界,而演变成社会性恐慌。
被害的小学四年级男童右脚从大腿中间被扯断,脸的左侧从头部开始像是被猛兽啃咬过一样缺损。周围则凌乱地散落着像是属于女性的长头发。
可能是传闻追上现实,也可能是现实在模仿传闻,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让人讨厌的案件。
「这起案件,问过犬童警部之后,她说警察内部也是被上层极秘处理掉,报道机关不得公开任何情报,对家属和报道机关均以受到野狗袭击处理掉了。就算调查当时的报纸和杂志,这件事也就只有这样杂志有刊登了。」
我合上杂志放回桌面,推回风海面前,把到滤嘴为止都已成灰的香烟压在烟灰缸里熄掉它。
「呐,风海君……」
我叼起新的一根香烟,点上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直达肺部深处的烟,然后一边再次鉴赏起紧致的女子高中生大腿,一边悠悠地吐了口烟。
「这个世界上有90%以上的事件都没有在杂志或者报纸刊登。昨天我家附近的猫生了小孩,但是报纸和新闻上都没有记载;同样就算昨天身为政治家的大人物对妇女施以暴行令其怀上小孩,报纸上和新闻上都没有报道;这才是正常的世道。」
「我没有认为八神先生知道这些事情有问题。再怎么进行情报操作,也不可能连同一间学校的孩子的口都封住,所以连我都知道,只要有心就能收集这种程度的情报。」
我转回有点吃惊的脸。本以为他是个新上手的不懂世故的刑警,却看来挺有骨气。毕竟是那个男人的义弟吗。
我仔细观察了乍看上去纤弱的风海的脸,然后啜了一口冷掉了的咖啡,用夹着香烟的手轻轻托着腮,让笑意从眼中消去。风海点了点头。
「这件事的初动搜查才刚才开始,本来是不能外泄的,昨晚,世田谷区驹泽的女初中生,和这篇报道记载的完全一样地遇害了。」
「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这种人?」
我直视着风海的眼睛反问道。风海有一瞬间视线游离,低下了眼,像是在考虑什么的样子。我不在乎地继续看着这张脸。
「……去和你见面,有人是这么吩咐我的。」
几番润湿嘴唇之后,风海轻声说道。
「有人、是指谁?」
我尽可能地轻柔地问道。风海的纤细喉咙轻轻咽了一下。
「这个我也不清楚。一直都是只打电话过来,不过这是真的。」
风海抬起了头。那是毅然的眼神,只有这双眼睛没有说谎这点我还是明白的。虽然不是什么心情舒畅的话,不过我已经习惯这种事了。
又是在某个地方某个人在随便玩弄我的人生了吧。马虎了事的心情开始在胃部附近蠕动,我独自苦笑了。
「那么,想问我什么呢?」
风海松了口气,一边用手帕擦掉额上出的汗,一边露出惊讶的眼神。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真的相信这种说话吧。
「人类只要生存着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就像你的哥哥背负着很多东西一样呢。」
我第一次亲密地抛了个媚眼。风海这次明显地瞪圆了眼。
「你认识哥哥吗?」
「在这个世界里不知道你的哥哥的名字就不够格了。我去听过几次他的课,实际上昨天也为了别的事情刚去请教他了。顺便一说你今天会来的事是从你哥哥那里听来的,他说弟弟去你那里的话就请多关照了了喔。」
风海像是恶作剧被发现了的小孩子似的缩了缩脖子。
「抱歉。昨天在电话里问哥哥认不认识八神先生,让他帮忙做点事前调查了。」
「毋须道歉,这比起盲信不知来头的电话就去见面要实在多了。那么,雾崎是怎么说我的?」
「他说见过面不会亏——」
话说着,风海就慌忙用手撑在桌子上探出了身子。
「哎、这个对于哥哥来说已经是相当高的褒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