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的屋子里有一大堆高压电枪啊催泪喷雾剂之类的东西,要搞定四个小学生绰绰有余。可是,那时候有某些别的意志在作怪了。」
「别的、意志……」
「啊啊,小谷在电车里陷入被束缚住的状态,被东京站的站员救下来。然后,那个晚上,捏造的仪式得到实行,于是发生了那个事件。」
「但是那个只是偶然中的偶然吧?」
「我和你的哥哥把你们警察所认为的“偶然中的偶然”极力坚持考虑为“某种意志在作怪”。在我们的眼中看到的世界也好,我们自身的存在也好,到底不过是与十一维相连的看不见的细线的一部分而已。认为自己只遵循自己的意志而活着的想法才是傲慢啊,所有的事情都肯定有某人的意志干预。把那东西推到神的意志或者偶然之类无法触及的境地也是一做解决方法,但我和你哥哥独独是性格别扭的部分不肯死心。」
我向他眨了下眼后,啜了几口杯中剩余的咖啡。
「那就是说,在那个夜晚,他们在体育馆举行的那个仪式里,有既非小谷又非野泽诚的某种意志干预的意思吗?」
「恐怕——我也只能说到这种程度了。野泽诚想到仪式的进行方法是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也很值得怀疑。」
「什么意思?」
「所有都市传说都有起源。就算不像《Answer》那样有清楚的出版也好,到底也是某个人编造出来的,钱仙也好裂口女也好鹿岛小姐也好都是这样。编造它出来的人会为它是自己编造的而自乐自得也是正常的吧。可是,这仅限于和这个世界的法则对比时的情况。从遍视十一维总体的视点来看,也许是上层世界中的某人的意志认为它是有必要的。换句话说,这也许就是从百万分之一米的墙壁的对面投放过来的异界的信息啦。」
我偷偷瞥了一眼女高中生二人组,确认她们还在座位上。
「野泽诚会死掉,也是这个原因吗?」
「那就不清楚了……」
这到底还是让人胃里长个硬疙瘩。
从结论来说,那一天,野泽诚死了。
从小学六年级的夏夜一直束缚着他的丝线,在那一天突断掉了。
4
我们离开天妇罗店之后,前往宫内悟案件发生的土浦西小学。
即使过了七点阳光还是残留着黄昏时的光亮。
三层的破落校舍与没有半点人的气息的校园被夕阳染得一片赤红。
我们从正门走进去,一直穿过校园,走向位于最里头的那个体育馆。
在来到馆前五米左右的地方时,间宫优香兀然停下了脚步。
她抱起了双手,脸上一片僵硬,那双手上也竖起鸡皮疙瘩。
明明是夏天的黄昏,湿冷的空气却像缠绕着身体一样的流淌着。
与周围的校舍相比,只有体育馆相当崭新。
我和雾崎确信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接下去就需要许可了呢。」
雾崎仰望体育馆的屋檐,点起了香烟。的确接下来需要相当大的工程。我也一边巡视着体育馆周围一边点着香烟。
「不好意思,我们杂志的名称在学校的老师面前效果为零,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才需要大学的老师吧。」
「装出头条记者的阵势暗示出两年前发生的案件不也是高招吗?」
「你也挺坏的嘛。那么,来一发合体技吧。」
我们抽完一根烟后,暂且沿来路回到接待来宾用的玄关。雾崎的大学讲师名片起到了作用,我们马上就被放行到接待室了。
虽然校长不在,不过有有点年纪的副校长来接待我们。
他是个身材瘦削、戴着眼镜而且看上去神经质的男人。
我用雾崎是有名的民俗学者作为引子,迅速切入主题。
仅仅是抛出宫内悟的名字,就让副校长脸色苍白起来。
我们告知他没打算把事情闹大,所以希望得到调查体育馆的许可。
实际上,我们既没打算写成报道,也没打算把事件声张出去。
副校长说要和校长及理事长联络,即场用手机拨了电话。
他们爽快地答应了我们不声张宫内悟的事的条件。
在副校长的见证下,我们叫来了当地的工人,帮我们挖开了体育馆中央的地板,,然后让工人回去,由我和雾崎拿起了铲子。
那个马上就被发现了。
那是白骨遗体。肉已经归土了,只剩下骨头。双手像要抓住什么似的伸到脸上。从头发的长度和仅余的一点衣物来看勉强分辨出来那是一名女性。
而这正好位于体育馆正中间的圆圈的中心。
「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
在一旁看着的副校长变得脸色铁青而颤抖起来。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冲击太大了。
「这具尸体的灵向野泽诚发出了求救的信息的意思吗?」
间宫优香直直地俯视着尸体,用无法判断是对雾崎还是对我说的语调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