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虚仪式

女高中生二人交头接耳谈论着什么,然后咯咯地笑了。真是美好的风景,可爱的女生伙伴仅仅是坐在那里就已经让人看得喜悦。男性同伴可做不到,也就是说,看到我和风海纯也坐在一起的情景,没有人会涌起幸福的心情。

  茶色头发的少女在说着话的时候,有时可能是脖子微微出汗了而做出拢起后颈的头发的动作。这动作真是十分成熟且诱人,让人伤脑筋。纯真且像个萝莉的女孩则以小孩撒娇似的动作抓着前发,这样别有一番风味。

  「……那么,后来怎样了?」

  风海纯也紧握放在桌上的双手,催促着让话说下去。

  「嗯?说到啥来着呢。」

  我一回过脸,就发现风海纯也抬眼紧紧瞪过来。

  「所以说,那个案件后来怎样了?」

  「比起这个,你和胸贴姐姐在那之后进行得顺利吗?」

  我向他灿烂一笑。风海纯也低下了眼,不过还是红透着脸喝了一口水。纯朴而且率直这点确如她所说一样。

  「……优香小姐又不是我的女朋友之类的人。」

  「噢,她倒是都写在脸上了。」

  「八神先生,请不要蒙混过去了。」

  「喂喂,把小谷的调查书的情报卖给她的是你吧,事情梗概那点东西不都是从她那里听来的吗?」

  「……什么卖的,只是告诉了她一点调查书的内容而已。因为优香说那是哥哥的重要工作。」

  风海像孩子一样嘟起嘴。

  「真是会替大哥着想的好弟弟呢。」

  我真心觉得耀眼而低下了眼。既有无血缘关系却了不起的兄弟,也有血缘相连却反目成仇互相残杀的兄弟。即使是那个雾崎,只有在谈到风海纯也的时候,才会在声音中隐约带着大哥风范的温暖。

  我对莫名陷入伤感的自己苦笑,拉回了话题。

  「小谷昌平和野泽诚本来就互相认识。」

  「诶?」

  「野泽诚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是那些遭受过小谷恶作剧玩弄的被害者之一。小谷在那个时候是高三学生,住在上浦。不知道是恶作剧的结果还是什么原因,野泽诚的健全性发育受到妨害,精神的齿轮出了毛病,简单来说就是变成了小谷的完全复制品。虐儿者大半在幼儿期受到新人的虐待,或者再受过性方面的虐待,结果在某处形成了一个以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来解决精神创伤的回路。因为其中还伴随了性快感,所以这就像是麻药一样的东西。」

  「可是,小谷在那之后第二年便进大学了,开始在都内独自生活的对吧。」

  「啊啊,小谷应该完全忘记那件事了吧……」

  但是,四后后在他偶然到了宫内悟的家里玩的时候,小谷和野泽诚再次相遇了。野泽诚马上就认出来了,但小谷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从小学二年级到六年级这四年时间,自然连外表都会发生变化,小谷没注意不到也是理所当然。这时如果是普通的小孩的话当然会畏惧,但是在野泽诚体内已经形成了和小谷一样的人格。当时,野泽诚似乎沉醉于杀害小动物。

  会变得对超自然或者魔术之类的东西感兴趣,以那家伙的情况来说恐怕与那种性癖也不会没有关系吧。

  「也就是说,野泽诚找到了同伴的意思吗?」

  风海纯也一边因嫌恶感而绷紧了脸一边反问道。虽说是刑警,但这对纯朴的青年来是似乎是残酷的话题。我点了一下头继续说下去。

  「是同伴、是师父还是憎恨的对象,我也不太清楚。野泽诚本身也开始不满足于小动物,小谷自己也是重拾过去的恶习。于是最恶劣也最凶残的组合出现了。现役小学生的野泽在学校特色猎物并带出来,两人一起享受着敲诈勒索的行为。因为对象尽是小学低年级学生,所以稍微威胁一下就能简单封口了。」

  「可是,这和宫内悟死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夜晚,野泽诚本打算和小谷昌平合谋杀死四个人的喔。」

  「哎?」

  风海纯也表情冻结了。我再次看向女高中生那边,掩饰着阴郁的情绪,道出真相。

  「宫内悟偶然知道了他们在干的事情,然后和三个好朋友商量了。」

  这时如果有和老师或者亲人商量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事件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始终还是孩子,三个人直接向野泽诚追问了。

  被追问的野泽诚淡定地撒谎了,对于野泽诚来说要骗过脑子没自己好使的同班同学是件简单的事。

  「绝对不可以跟任何人说喔。也许大家都不理解,其实那个是召唤恶魔的仪式喔,是那个人教我的。」

  对于大人来说那是笑话,可是对于三名孩子来说,他们无法对既是年级委员又是班里成绩顶尖的野泽诚说的话一笑至之。眼前的友人所做的事情与健全的他们所在的世界一对照,就显得过分异常。而且他们见过面的大学生小谷的存在也有很大影响吧。

  「就因为这种事……」

  风海纯也茫然地沉吟道。我带着苦笑啜了一口已经彻底冷掉了的咖啡。

  「对被人发现的一方来说,这是世界是否会终结的紧要关头,选择肢就只有自己死掉或是杀掉知情者两条。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真有人因为被同班同学知道他在学校的厕所大便而真的要拒绝上学。小孩的世界就是这么一回事。对于身为大学生的小谷来说倒是有更加现实的危机了啦。」

  「可是,最后小谷却没有到现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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