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都听不见了。
+
总是放在枕边的手机响起,小暮反射性地伸出了手。
「……喂……啊、在,犬童警部大人?」
『你直接过去就行了,就在你那边附近,一课的佐佐木应该正在过去。』
「……诶……有什么……那个」
听筒里还传出综合新闻的声音。
单方面说话的犬童警部夹带着的“什么啦”之类的话,看来他是面向着电视机。说到犬童警部在编纂室里看的东西,那绝不是书本或者搜索资料之类,而总是总是电视。
『明白了的话就马上出发吧,拜托你了。』
盯着完全没有回答过这边的问题就挂断的手机,小暮像从冬眠醒来的熊一般从被窝里起了床。(吐:熊是不会冬眠的……)
从还握在手上的手机上确认一下时间,然后向自己的衣服低下头。穿着白衬衫和西裤睡着了吗,真是不成体统。
「……唔!?」小暮以一副正如被浊流袭击的人拼命地划动手脚的样子环顾一圈室内。
是简陋而廉价、但又让人安心的、自己的公寓。
「……等、等一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不,比起这个自己不是被兰博刀刺中了吗?
小暮急忙曲起身子,检查一下侧腹。干结的泥土零落到被子上,白色半透明的尘埃像蒲公英一样飞扬起来。
衬衫被漂亮地割开了。
小暮把口子撕得得大,看向皮肤。
……没有受伤……不对,认真一看,可以窥见皮肤细长的发皱痕迹。那就像是疮痂掉了之后在那里长出来的新皮肤……该不会……一夜之间治愈了吗……别傻了……小暮摇了摇头。
有如从河里爬起来的狗甩去全身的水滴一样猛烈地摇了摇头。
白色尘埃从衣服上散去,在空中一边舞动着一边消失。
恐怕自己并没有被刺中。
侧腹那伤痕似的的痕迹,对、无意中造成的伤口之类的事情,在日常生活中经常出现。
衣服是被割破了,不过靠着经过锻炼的体术,结果就像磁石的同极相斥一样无意识地避开了尖端。但是,自己以为被刺中了,拜这所赐招式也变得不稳定,和星崎一同倒到地面上。由于势头太猛,连受身都做不到,就这样晕过去了。爬起来的时候,少年们早就逃跑了,然后自己持续着脑震荡状态,失去了回家之前的记忆。
——肯定是这样的。
「小暮,什么东西“是这样的”啊?」
风海纯也一边一脸惊讶地抬头看着一边问道。
「哎、没,什么事都没有、前辈。」
小暮摇头否定道,转动着粗壮的脖子环视黄色的保护现场用胶带随风摇曳的这一片区域。
犬童警部打来的电话中说,现场就在小暮的公寓的附近。但是试着沿着门牌找到现场后,却发现是离了足足两站路的荒川溢洪渠的一个角落。
现场里同属编纂室的风海纯也警部补已经先赶到了,而刚到的小暮则还是不太清楚事件梗概。
「前辈,那死者是?」
「似乎是初中生呢……」
风海的头发在强风中飘扬,他接着说,
「明明还很年轻,真可怜……」
风海纯也,清秀的相貌里残留着童颜的味道,年仅二十三岁便当上警部补的高级公务员组。虽然小暮年纪更大,但经常称呼他为“前辈”。
首先级别就不同,而且,和从西北警署调往总厅的自己不同,风海是从一开始就在总厅上班,在这一点上也是“前辈”。对于渗透着体育会系体质的小暮来说,这样的称呼是最舒服的。
「前辈,死因是什么呢?」
昨天只是席卷遥远高空的风之军团扩大了支配圈,今天连低空都逐步纳入支配。回转的巡逻车红灯映得在河岸上剧烈摇摆的豚草和一枝黄花闪烁着色泽。
一直只看着像是某种信号那样闪烁着红光的草,就会种看着廉价上映的B级SF电影——宇宙船迫降的场景——的感觉。
「……死因啊……该说是因为是异常的尸体所以才同时叫上我们编纂室吗。」
「也就是说,不知道怎么死的吗?」
小暮一边跟上悠步前行的风海一边问道。会叫上编纂室的事件,基本上都是这种类型。
风海弯下腰向工作中的女鉴证刑警打过招呼后,在草地上继续前行。
「……与其嘴上说明,不如请小暮也先看一下。」
风海在压弯杂草放在地上的树脂制尸体袋跟上站了下来。
穿着制服的警官隔着一点距离,面无表情地盯着河岸。尸体袋的名牌上还没有写下任何信息,对于身份不明、性别不明的尸体来说是常有的事。
风海的声音落在蹲到一半小暮头上。
「……还没找到的部分有一条手臂和一些内脏器官,另外,」
「被肢、肢解了的吗?」小暮感觉到额头上冒出冷汗。
与妖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