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从罗塔尔巴尔被邪恶之神统治的传说开始说起。
“恐怖之神名叫塔鲁哈玛雅,西兀鲁族——也就是塔鲁人的祖先,将其奉若神明。他们虽是一个很小的氏族,却因塔鲁哈玛雅神的庇护而得以统治罗塔尔巴尔长达数百年。”
齐基萨在背后动了一下,斯法鲁转过身看着他,继续说:
“岁月流逝,现在他们已经舍弃了‘西兀鲁’这个族名,而成为生活在塔鲁(阴影中)的氏族。他们遵守‘不再踏上国家政治舞台’的古老盟约,在森林深处隐居避世。”
斯法鲁回头看着唐达说道:
“此外,还有一个氏族负责监视他们,防止他们忘记立下的盟约。这个氏族代代相传,提醒子孙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那群人就是我们。”
唐达感受到一股热流穿过斯法鲁的灵魂。
“在遥远的古代,有一条河流流过罗塔尔巴尔。虽然人们的肉眼看不见,一种特殊的苔藓却能告诉人们它的到来。
“这条看不见的河流是从诺由古流来的雪水。诺由古在这个世界的另一边,那里无比富庶,雪山耸立。”
“诺由古……是纳由古!”
唐达惊讶地低语。斯法鲁耸耸肩说:
“诺由古、纳由古、纳由古鲁……对这个异世界,人们有不同的称呼。那是一个就连我们咒术师都无法亲眼看到的世界。就连它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们都还没弄清楚。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
“总而言之,罗塔尔巴尔人把这个异世界称作诺由古。他们认为阿法鲁神同时掌控着这个世界和诺由古世界的四季循环。
“诺由古一到春天,就会产生许多雪水。众神之母阿法鲁神就会让这些富含养分的水流到其他世界,把神的恩典赐给其他世界的人们。
“虽然肉眼看不见,但大地被源自诺由古的河流滋润过后,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丰收。就连严寒的北部,匹库亚也因此长势喜人,以它为食的小动物数量大增,狼的食物供应有了保障,冬天也不再袭击家畜。
“但是,这条河里还居住着阿鲁法神的逆子——嗜血的邪恶之神塔鲁哈玛雅。”
斯法鲁放低声音接着说:
“塔鲁人的圣典是这么记载的——
“一个女孩诞生在西兀鲁族。
“女孩慢慢长大,十八岁时出落得明艳动人。
“有一天,女孩在森林里找到了一汪神奇的泉水。明明是隆冬时节,泉水四周却像春天般温暖,猴子成群玩耍,鸟儿快乐歌唱。
“那口泉水,正是源自诺由古的圣地。从那里流出来的水,化为几条河流,滋养着广袤的大地。
“泉水中长着一棵来自异世界的水滋养的巨树。女孩能够看见那棵别人看不见的大树。
“女孩抬头望着树,目光突然被一株漂亮的槲寄生吸引住。它吸收圣水开出美丽的花朵,造型宛若一条项链,上面的大环戴在脖子上大小正合适,下面的小环花朵盛开,闪闪发光。
“女孩爬上树,伸手摘下这个花环,把它当做项链套在脖子上。紧接着,花环融入女孩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斯法鲁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那就是一切的开始——槲寄生花环赐予了女孩惊人的力量。泉水与异世界相通,大树则是异世界的水流向这个世界的通道。异世界的河流居住着嗜血的邪恶之神塔鲁哈玛雅。
“一旦女孩召唤,恐怖之神塔鲁哈玛雅便会顺流而来,从槲寄生花环中来到这个世界上。塔鲁哈玛雅像长了獠牙的风一样,残杀一切有生命的物体。
“女孩与塔鲁哈玛雅融为一体,借助他的力量,在百年间一直保持着十八岁时的容颜。”
咕嘟咕嘟,热流又通过灵魂的纽带流向唐达。
“人们称女孩为萨达·塔鲁哈玛雅(与神融为一体的人)。在这个神人的带领下,西兀鲁族发动战争,征讨各个氏族,转眼间就征服了整个罗塔尔巴尔。
“没有一个氏族是她的对手——即使是拥有强大军队的氏族,在萨达·塔鲁哈玛雅面前也无能为力。她对待敌人,就如腹中孕育着雷雨的积雨云般狂怒。她一生气,塔鲁哈玛雅就会出现,如旋风般攻击敌人,瞬间撕裂所有人的喉咙。盾牌、石墙都抵挡不住塔鲁哈玛雅的攻势。许多氏族被消灭,到最后,只剩下罗塔族。
“人数不多的西兀鲁族,同拥有强大骑兵团的罗塔族,在夏汉古战场上相遇。据说分布在广阔草原上的罗塔各部落的骑兵,瞬间就像草一样被割倒,四周化为一片血海。
“罗塔人被迫投降。萨达·塔鲁哈玛雅统治了罗塔尔巴尔……一个噩梦般的时代揭开了序幕。”
齐基萨突然大叫:
“不,才不是这样!”
斯法鲁回过头,发现齐基萨双眼布满血丝,仇恨地瞪着自己:
“那……那是你们罗塔人编造的传说!”
斯法鲁惊讶地睁大双眼说:
“你说什么?你是塔鲁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传说。这可是你们代代相传的圣典啊!”
齐基萨摇摇头。
从塔鲁·库玛达那里听到这个传说时,他觉得自己的祖先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他以有这样的祖先为耻,觉得自己也罪孽深重。
但是,现在听到想杀自己和雅思拉的家伙这样谴责自己的祖先,他有一种怒火攻心的感觉,母亲的话开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