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是那碗药!肯定是这样,那碗药的味道很奇怪。齐基萨心想。
“……雅……雅思……拉!”
他呼唤妹妹的名字,摇了摇她,可她没有醒过来。齐基萨非常害怕,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他只喝了一口药,而雅思拉喝了一大碗。如果那碗药有毒,她说不定已经死了。
齐基萨哆哆嗦嗦地俯身靠近雅思拉的鼻子,屏住呼吸,拼命祈祷。直到耳垂贴近她的鼻尖才停下来等待。
一丝气息轻轻划过耳边,又一丝……
她还活着!齐基萨心中暗喜。
齐基萨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倒在床上,拼命吸气。看来那药只是安眠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们喝安眠药呢?
难道是唐达干的?
首先浮现在齐基萨脑海中的是这个念头,虽然他不愿意这么想,可唐达的嫌疑最大。然而,再仔细想想,觉得不是唐达,唐达从来没有让客栈的人给他们送过药。
不是唐达,又会是谁呢?齐基萨思索着。
这个时候,齐基萨想起了做噩梦时的事。把有香味的烟吹进屋里,害他做噩梦的那个身影……
齐基萨吓出一身冷汗,坐了起来。有人想害他们——如果就这么呆坐到早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必须去求救!虽然身体发麻,总算还能够走路。齐基萨跌跌撞撞走到门外。
这时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你没喝药?”
齐基萨吓了一跳,转过身看见昏暗的走廊下站着一个人。是个矮小的男人,目光炯炯有神地直盯着他。齐基萨不由得往后退。
“你很可怜。不过这一切都是命!”
男人说着,一把抓过齐基萨的手腕,把他拉向自己,往他腹部的要害打了一拳。齐基萨顿时昏了过去。斯法鲁毫不费力地将昏倒的齐基萨扛上肩头,然后走进昏暗的房间把他放在床上。斯法鲁看了雅思拉一眼,确定她还在昏睡。
对面走廊上的脚步声透过半开的房门传进屋里。
“父亲。”
身着夜装的希哈娜抓住走廊的栏杆,纵身一跃跳到院子里,穿过院子,转眼来到这边的走廊,走进屋内。
“怎么了?不是让你歇会儿吗?”
斯法鲁低声说。希哈娜一脸严肃地说:“有股煳味,您闻到了吗?不知道哪里着火了!”
斯法鲁走到走廊上,闻了闻。
“嗯,是有点儿。”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们还是尽快动身吧!”
“但是你们才刚刚回来,马儿也累了……”
“不要紧。我已经在下一个小镇定好了客栈。到那儿以后,再让马儿好好休息吧。”
斯法鲁终于点了点头,说:
“好吧。那你背那个女孩先走,我来扛她哥哥。然后我回屋通知他们俩。咱们在马厩碰头。”
斯法鲁和希哈娜各自抱起一个孩子背到背上,悄然走出房间分头行事。
巴尔萨嘴上什么也没说,开始收拾行李以便随时可以出发。唐达心里十分困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久唐达也开始收拾行李,因为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斯法鲁杀死两个孩子。或许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可他需要时间仔细思考,才能看清事情的真相。
两人刚收拾完行李,突然警钟响了起来。两长一短的钟声表示发生火灾了!
唐达拉开房门跑到走廊上,其他房间的客人也都跑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
“着火了!厨房着火了!”
远方传来叫声。
身后传来砰砰的响声。唐达回头看见巴尔萨正在用枪尾敲打挡雨板四周,最后她用力一拍,把挡雨板拍掉了。
“你在干什么?”
巴尔萨什么也没说,冲过来左手搂住唐达的脖子,紧紧抱了他一下。然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跑回屋内。没等唐达回过神来,巴尔萨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唐达急忙跑到窗边探头往外看。巴尔萨往后院的马厩奔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本想去追巴尔萨,转念一想,又冲上走廊,推开拥挤的人群,朝齐基萨和雅思拉的屋子飞奔而去。
好不容易跑到那儿,往里一看,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被窝,根本就没有兄妹俩的身影。
烟味越来越刺鼻,唐达像巴尔萨一样把挡雨板敲掉,从窗户跳进后院。
火警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希哈娜出现在客栈的后院里。喝完药昏睡过去的雅思拉,一动不动地趴在希哈娜背上,即便在震耳欲聋的钟声中,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希哈娜把小女孩往上托了托,朝马厩走去。天空没有月亮,借着厨房透出的火光,依稀能够看见马厩的轮廓。
也许是嗅到了烟味,马儿们惊恐地睁大双眼嘶鸣着,四蹄乱踏。尽管希哈娜深谙马性,可也费了半天劲才靠近并使它们安静下来。
“嘘——”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