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我觉得呀,你的口气好像是在说你自己的事情呢。”
“是呀,我也是在说自己。”
帕尔莎抬头望着天空,眯起双眼。
“碰到恰克慕,回去故乡一趟,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我觉得,自己终于能够摆脱不幸的亡灵。就像你知道的那样,秦库洛为了保护我的生命而舍弃故乡,也舍弃了原本应该有的未来为我活着。过着为了活下去必须杀死朋友的悲惨人生……
虽然我一直对此心怀感谢,但另一方面,也感受到这是一份我永远无法偿还的恩情。为了发觉这个念头是大错特错的,原来得要花上这么漫长的时间呀。”
谭达吓了一跳。因为帕尔莎这样子对他说自己的事,这还是头一遭。帕尔莎表情吻合地看着谭达。
“我当时应该把他对我付出那么多的感情,当作是难以置信的幸福,好好活下去。因为……为了保护心爱的人而活着,其中也有无比的喜悦。虽然人生变成那个样子,但是我认为秦库洛也曾经有过这种喜悦。
保护恰克慕的时候,我是幸福的。虽然我曾经为了非亲非故的恰克慕,碰上可能会死亡的危险战斗,但是……我很幸福。”
帕尔莎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笑容的影子。
“我从小开始就诅咒自己的不幸,不过到了这把年纪,才有种看到幸福的感觉,还真是凄惨呀。
在我诅咒自己的命运的那段期间,把与人战斗、杀人归咎于命运,那曾经变成了我即使靠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也要想办法活下去的借口。等到察觉了自己的幸福后,就无法在找借口了。尽管如此,说到我能靠什么谋生,我还是只能当保镖。”
以至今为止的积蓄为基础,看时要开始做生意,还是要当武术老师呢。要当普通人的话,应该想得到几条路才是——但是,自己并不想要那样度日的念头,又再度在帕尔莎的内心深处隐隐作痛。从孩提时代开始抱持着的黑暗愤怒,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消失不见的东西。
帕尔莎望着透过树叶缝隙照射在草地上的阳光,小声地说:
“在这个身体深处存在着一个压抑不了战斗欲望的自己的时候,因此造成的死亡——不管是陌生人还是我自己,都是我没有借口可言的黑暗面。”
谭达叹了一口气。接着,终于以非常严厉的口吻说道:
“你这个大笨蛋,那种借口能让你原谅自己吗。
如果当初你没有被卷入王位继承的丑陋阴谋,你所谓的丑陋欲望,现在说不定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样子。”
帕尔莎看着谭达,嘴角缓缓浮现笑容。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我是生在充满感情的农民之家,现在这个年纪,可能是因为生了五、六个小孩的母亲了呢。
然后,我会有因为那样而产生的痛苦,或许我还会感叹‘唉,要是拥有另一种人生,就会过得更愉快、更有意思了’之类的。”
一边伸手挥开差点要碰到眼睛的卜佑,帕尔莎一边摇头。
“所谓的‘如果’,就是痛苦的时候作的梦呀。醒来一看,还是只有原来的自己——我没有过着能把梦当作逃避管道的人生。”
谭达闭起双眼,蝉鸣有如雨水包裹住全身。
“也有人是没从梦中回来的。”
“咦?”
“就是特罗凯的师父呀。虽然她从‘花’之梦回来了,可是到最后她还是没回到故乡,而变成了以为咒术师。”
谭达睁开眼睛,愣愣地眺望着在田中工作的人们。
舍弃在岔路后方的人生,就在那里。
他一个人偏离了那条路,追着特罗凯的灵魂变成的那只在薄暮中微微散发光的鸟儿,开路跑到黑暗的山里去之后,已经过了二十二年的岁月。
谭达闭上眼睛,想起了呛人般的“花”香。在那之中一脸幸福安睡模样的,许许多多的梦……
白天的时候压抑着的情感,在夜晚的睡眠中会自由自在地飞舞——那朵花,沉睡着那些梦。如果沉睡在那里,自己会梦见些什么呢?自己有办法从那个梦里面醒过来吗?
梦,是让拥有对身体来说太过庞大的“灵魂”的人类得到解放,唯一能够自由飞舞的天空——或许,也是个难以逃脱的陷阱。
以前特罗凯师父说过的话语,在耳中苏醒。
“想要成为咒术师的人呢,就是曾经有过遭自己的‘灵魂’弄得乱七八糟,甚至到达了危机边缘的人。你可能因为年纪还太小所以没有注意到,但是在你八岁的那个夕阳当下,你也到达了那样的危机边缘。
灵魂之鸟,虽然散发着微光的魅力外表,但若是一般小孩几百年看得见,应该也会觉得那光是很可怕的——因为灵魂之鸟,就是沿着死亡边缘飞舞的鸟儿。受其吸引而跑过来的你,就像是受到精灵之声吸引,被迫去河边喝水的小孩,是被拉向死亡的。”
特罗凯这么说完,露出带着深意的微笑。
“不过呢,那个时候你没死,碰到了我这样子的师父,曾经一度加入咒术师行列的人,以后就不太容易了。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就学会了那像是在生死缝隙间如针一般细长的边缘上跳跃走动的厉害本领。
谭达,你要好好记得。向你这样的咒术师实习生,越是沉迷咒术,就越指看得到黑暗面。正因为普通人看不见那个世界,素雅会认为那是个拥有真实力量的世界。还有,也会变得轻视普通人。
但是,真正的咒术师是很清楚的。了解夜晚的力量与白昼的力量彼此互相弥补不足。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吧。那看不见灵魂的普通人的本领——过着理所当然的日子的人们,所拥有的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