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者’又是什么呢?”
幽古诺的问题,让特罗凯别有寓意地笑了。
“‘花之守护者’,不就是保护你的保镖吗?”
“咦?”
“为了保护身在不同世界的,这个珍贵的你,所以支配从那个世界引诱来的灵魂,操控对方的身体——原本,应该是这么一回事吧。”
“结果因为一妃的一直,而遭到了扭曲是吗?”
点头的特罗凯,笑容渐渐变成了含毒的东西。
“但是呀,在一妃的意志与‘花’的意志之间,大概只有唯一的一个共通点——就是切断你与‘花’的牵绊,防止你逃走吧。
为了在那一夜把你带回到‘花’的身边,所以派出‘花之守护者’。这一点,双方的意志应该也是一致的。”
幽古诺一阵毛骨悚然,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一妃想毁掉你的喉咙——这一点并不是‘花’的意思。‘花守卫’说,他只能尽力做到不让一妃过度支配‘花’而已。”
特罗凯抓起种子。
“这朵‘花’,一定是个会让容貌乘风把种子运送到遥远的土地去,像花一样的生物吧。
你成为离·托·露元‘木灵思念者’,一定也不是偶人的。人的‘灵魂’与‘生命’都会想要一起唱让人颤抖的歌曲,没有比得到长生不老,在各国四处旅行的你,更适合当带着绒毛移动的风了。
与‘花’深深融合在一起的一妃,或许感受到了‘花’这样的特性,于是,害怕你会让生命之风吹入,解放那些‘梦’,所以才会派‘花守卫’去追你吧。
当我听到你说你在恶梦中遭到可怕的母亲派出‘花守卫’要毁掉你的喉咙,让你不能再唱歌这件事的时候,我只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这么恐惧你的歌,不过试着这么一想,应该就很好懂了,对吧?”
幽古诺无力地微笑。
“然后,我的任务结束了。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空虚吧。”
特罗凯发出笑声。
“没这回事。你的人生接下来还长得很呢。”
幽古诺缓缓地摇头。
“可是,我总觉得好累好累……甚至连想要唱歌的心情都已经枯萎了……”
特罗凯收起笑容,轻轻抚摸幽古诺的手。
“幽古诺,你呀,是黎明与夕阳的孩子喔。就像这淡蓝色的黑暗,处在夜晚与白天的交界处。
你的歌,拥有如明亮阳光般振奋生命的力量——这份力量的源头,就是夜晚的梦。水面可以抚平白天的疲劳,梦可以替灵魂疗伤。即使是恶梦,也能曝露出潜藏在灵魂深处的伤痛,使其遭到风吹日晒……
那些离,与你的灵魂共鸣,然后诞生出了‘歌’。对你来说,作梦这件事,就是唱歌的力量本身。”
幽古诺咬着嘴唇。特罗凯平静地问道:
“你想要继续唱下去吗?或者,想要跟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所谓的人,是很强的生物。即使失去了歌曲……就连你现在所感受到的空虚……也会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慢慢习惯,不久后消失无踪吧。我会帮你的,帮你找到其他的生存之道。你一定可以安稳地过日子的。”
幽古诺表情扭曲,浮现了带着悲伤的笑容后,他缓缓摇头。
“我……我这个人,要是不唱歌,就活不下去了。”
特罗凯点头。
“那么,你伸出手。”
一领悟到特罗凯打算做什么,一阵含意就流窜过幽古诺的背脊。
(就跟那时候一样……)
幽古诺想起了,与小时候第一次在泉水前唱歌的那一天的恐惧相比,这是凌驾其上的强烈情感……
(现在,我又再度来到了跟那个时候相同的别离之路。)
幽古诺这么想着。以前到底有几次这种念头了?他想如果是小时候的那一天,没有在泉水边唱歌的话,究竟会有怎么样的人生在等着他呢。
然而,现在他很清楚了。在别离之路的另一边等待着的是何等的未来幸福也好,在这边等待着的是不幸也罢,这些与想要唱歌的心情一比较,都会褪去色彩。
幽古诺缓缓伸出了手。特罗凯把“花”的种子放到他的手掌上。
种子虽有像是人类肌肤的温暖,但眼看着种子先是摇晃,后来就渗入手中消失了,踏实的热度在整个身体内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伴随着热度,沉睡在“花”中的那些“梦”的记忆,宛如急流般流入幽古诺的灵魂。
幽古诺喘着气,双手掩面。
人们的情感……烙印般的心愿,还有无法实现愿望的无奈悲伤,混乱地流了进来。
无数的人生,变成眼花缭乱的印象激流,在幽古诺的体内团团打转,人们度过的漫长岁月,艺术间蜂拥而至……
不久,那“梦”的漩涡,静静地沉入灵魂底部——然后,种子完全融入灵魂的时候,幽古诺的灵魂便打从根本产生了变化。
缓缓放下双手,幽古诺抬头起来。
尽管肌肤与头发都维持着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模样,但在幽古诺的双眼与表情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