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可重要了……说来听听。”
“遵命。父皇,我在那天晚上,作了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梦。虽然也许是因为我在睡前想到了‘山中离宫’的事情所致……
我梦到在微弱的蓝色光芒中站了一个女人。她对我招手,要我过去。我顺着她的手势走近了一看,发现那个人在对我说——
‘我是,亚姆尔陛下的二妃。’。”
皇帝虽皱了眉头,但恰克慕不在乎地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知道自己正在作梦。即使如此,那还真是一个让人印象极为深刻的梦。
自称是亚姆尔陛下妃子的那个人,说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然后,她恳切地跟我说,要我不要以为这是场梦,醒来就忘记了,还要把故事告诉陛下。
亚姆尔陛下的妃子所说的,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恰克慕调整呼吸,挺直腰杆,开始诉说。
“我梦到了建筑在蓝色湖泊岸边,一栋木造的美丽宫殿。那座宫殿里,住着没有人认识的显贵们。
这个显贵之人居住的都城,虽然兴盛了千年之久,但现在已经走到黄昏,即将要没落了。那些显贵之人对我唱歌,唱出了那千年的兴衰,与最火的梦境,歌词是这样的:
‘我们化为“花”,生出了梦。知道来自你的世界的风,吹散我们的花的那一刻。请你在这湖边盖一座宫殿,让我们的梦得以绽放。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把你儿子的灵魂视为我们的一分子。’
听了那首歌与他们的心愿之后,我兴建了‘山中离宫’,然后,等我死后,我的灵魂再度与梦中的显贵们在一起,在湖泊的宫殿中化为‘花’,然后作梦。
但是,我的孙子呀,你听仔细了。这朵‘花’是会引诱梦的‘花’。因为这朵‘花’,会让寂寞的灵魂梦见无比甜美的梦。所以,现在失去皇太子的妃子,也陷入了‘花’的梦里面。
还有,我的孙子呀,你听仔细了。这朵‘花’终究还是有凋零的那一刻。下一个半月之后,就是毁灭之夜。
这边的世界与你那边的世界,连接起通路的那个夜晚,如果‘山中离宫’里面有人在,说不定就会被引诱到毁灭之梦去。
我的孙子呀,那个晚上,请你只留下陷入梦境的妃子一个人,让‘山中离宫’没有其他人留在里面。
然后,请只有梦见我们的你,来对走向毁灭的我们作最后的告别吧。你站在湖畔的身影,将会成为路标,那些陷入梦中的悲伤灵魂,也许就能因此回到原本的世界……”
一口气说到这里后,恰克慕才稍微喘口气。皇帝凝视着恰克慕。
“原来如此,真是个没有道理的怪梦。你丫……记得一切的细节是吗?你都像这样,把事记得清清楚楚的吗?”
“……就是因为记得太清楚了,所以才有理由认为这不单纯只是个梦而已。这仿佛就像是有首歌响彻我的耳中,这个内容,现在也依然在我体内回荡着。”
遭到反驳之后,皇帝动了动身体。
“哦——总而言之,你是在说你相信那个梦,希望在那半月之夜,把‘山中离宫’的人都疏散吧。”
恰克慕低垂双眼。
“是的。虽然我也想过,如果把梦当真然后这么做,可能会变成别人的笑柄,但是因为也有一妃娘娘的事情,所以我想要是父皇和圣导师可以同意,就可以进行了。”
沉默笼罩了房间。皇帝的眼睛看了一下在恰克慕背后的圣导师。
“应该没有必要把一切缘由都说出来。”
圣导师粗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恰克慕的身体僵硬起来。
“考虑到可能会有万一,陛下如果说要那么做,那么应该可以说要净化‘山中离宫’,让里面空无一人吧。一妃娘娘的身体我会负起责任,好好保护的。”
皇帝起身。
“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恰克慕的梦?”
“唉,梦呀,终究只是梦——可是,一妃娘娘到现在都没有醒来是事实,而皇太子殿下在昨天之前没醒来也是事实。这么看来,会认为那个不可以死睡眠中所作的梦可能有什么意义也是很自然的吧。”
恰克慕的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
以微带笑意的声音,圣导师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的问题应该是,皇太子殿下那天晚上必须站在湖畔的这个部分。”
皇帝用力点头。
“没错。不能让皇太子待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危险之处。”
恰克慕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心急、不要心急”,一边开口说道:
“但是,父皇,那个梦——那些显贵之人的悲伤情感——就只有梦到那个梦的我才了解。还有,说不定是因为曾经陷在梦中,后来有办法回到原本世界的我,真的拥有能够担任路标的力量。
我恳请父皇,就让我胡闹一次吧,一次就好了。”
皇帝的眼中浮现锐利的光芒。
“倘若你自己有身为皇太子的自觉,应该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吧。”
心脏跳得都发疼了。低着脸,恰克慕抱着必死决心说道:
“我是因为哥哥过世才成为皇太子的。因为一妃娘娘失去儿子,所以我才成为皇太子。对哦这件事情,我一直都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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