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有办法救……可是现在,他已经离开了‘生命’,到那个世界去了,所以,我没办法救他了。”
这么说完后,女人凝视着谭达,别有涵义地笑了。
“虽然我排出去的鸟儿无法带回那孩子的灵魂,不过看样子,好像拉拢其他的灵魂过来了呢。”
谭达到那个时候,才第一次觉得害怕。
“……你是,山中妖怪吗?”
女人皱起眉头。
“别胡说了。妖怪才没有这样的实体呢,你去问问山女之类的就知道了。”
“山女是怎样的妖怪呀?会吃人吗?”
看到谭达双眼发亮的这么问道,女人笑出声音。
“你呀,你还这种话题吗?这样的话,你说不定可以成为一个好的咒术师呢。”
这就是他与特罗凯的邂逅。
谭达在那之后,只要一有空就跑去特罗凯那边。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工作会偷懒的儿子的父母亲,那段时间反正也不能分田,又找到了寄托有点奇怪的三男的人生,也就带着一半放弃的心态默认他的行动。
待在特罗凯身边的时候,谭达认识了一对不可思议的亢帕尔腐女。一个比他年长两岁,骨瘦如柴的女孩子,还有个体格强壮,眼神锐利的男人,寄住在特罗凯的小屋。一段时间过后,谭达虽然知道那两个人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妇女,但两个人都不爱说话,不太想与谭达交谈。
看样子,那两个人似乎过着从早到晚在山中到处奔走的日子。有时候会在小屋前面的草地,认真比划一般地进行打斗的联系。
当谭达看到那个年仅十岁的女孩子,遭到男人挥舞的枪矛锋头划破额头的时候大吃一惊。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尽管伤口很浅,但额头破了严重出血的缘故,转眼间女孩的脸就染上了整片鲜血。
即使如此,男人依然对这眼睛因此看不见的女孩再次挥下枪矛,谭达内心惊讶的是,女孩子在抹去跑进眼中的鲜血之前,就先往后一跳,闪避了男人的枪矛。就这样,女孩子逃进了树林深处,好久都没有回来。当她回来的时候,已经用衣服袖子撕下来的布条缠住额头,完成止血了。
少女眼神锐利地盯着正目瞪口呆看着她的谭达。
“秦库洛呢?”
询问男人的下落。
“他刚才还在这里磨枪矛锋头,不过现在去溪谷那边了。”
谭达忍不住对这点点头后就想朝溪谷走去的少女出声问道:
“你的伤口不痛呀?”
少女回头,简短地回答:
“痛呀。”
“那么,你等我一下喔。”
谭达跑进特罗凯的家,然后拿了一个小药壶回来。他拿掉少女额头上的布条,涂上创伤药。明明应该是很痛的,但少女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任凭处理。反而是替她上药的谭达,因为觉得好像挺痛的,表情都扭曲了。
请谭达再次缠好头上的布条之后,少女难得地稍微露出了微笑。
“谢谢你。”
那个少女就是帕尔莎。虽然到目前为止,谭达一路走来替帕尔莎治疗了数不尽的伤,那时是第一次治疗。
谭达露出浅浅苦笑。
(不晓得现在那家伙人在哪里,正在做什么呀。)
帕尔莎就跟谭达与特罗凯一样,并不是自己主动选择脱离普通是生活的。短短的六年之间,不容分说地,她就被排挤在普通生活之外了。父亲遭到杀害,自己也遭到追兵追杀,死亡可能就在眼前等待,在暗处活下来的女孩。排出此刻不停要取两人性命的男人——亢帕尔王终于死亡的时候,帕尔莎已经二十一岁,即使有所期望,但已经无法回到当个普通男人的妻子,当个母亲活下去这条道路了。
不过,帕尔莎本人也早就没有期望要过那样的人生吧。帕尔莎非常清楚,渗透自己皮肤的血腥味。潜藏在自己内心深处,对战斗那激烈又丑陋的欲望……
这样的帕尔莎,为了活下去所选择的唯一一条路,就是成为保镖。
养父秦库洛去世之后,对帕尔莎来说,能称为“家”的地方,就只有不知不觉间谭达从特罗凯手中接管的,这间简陋的小房子而已,所以帕尔莎会在工作之间的空档,突然回到这个家来。宛如暂时休息的候鸟,在谭达身边度过极为短暂的时光,然后,再度踏上旅程。
帕尔莎虽然不是个多话的人,但是,只要她在休息时回到谭达身边的时候,就会把履行期间碰到的事情断断续续告诉谭达。这种时候,谭达就会感受到帕尔莎没有告诉过他的事情有多么地多,自己无法碰触到帕尔莎的人生。
他们认识之后的二十年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情。他也曾经产生过想把帕尔莎留在自己身边的强烈心愿。
可是,那种激烈如夏季阳光般的感情,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初秋阳光般的东西。如今他已经觉得,或许像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就是最适合他们两个人的。
话虽如此,就像是缓慢摆动的钟摆一般,有时候还是会有想要跟人在一起的心情。像现在这样特罗凯师父在家的时候,一个、两个学习着咒术的技巧时,就会彻底忘记这种心情,可好似当师父出去旅行,自己独自待在山中的小屋子里,日子一天天慢慢流逝的时候就……
谭达缓慢环顾哥哥的家中。
一招入座顺序围绕在炉边的六个草垫。一整天挥汗如雨工作回来的哥哥,吃晚餐的时候,应该会一屁股做到那个脏污都渗进去的草垫上吧。以前父亲好像就是那样。父亲的周围,总是围绕着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