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暗之守护者 终章 黑暗的远方

,在他还在治理国家的时候,以及下一任国王长大之前的三十五年岁月,才会无法举办仪式吧……不过——”

  托托长老无言地催促帕尔莎说下去。帕尔莎虽然犹豫了一会儿,但不久又低声地继续说道:

  “秦库洛……他确实是在等我吧——因为我回来的时候,他还有出来迎接我……所以,我回来亢帕尔一事,才会成为再度举办仪式的原因……我想,或许就跟你说的一样吧。”

  托托长老点点头,然后,声音沉稳地说:“我们把禄意霞‘青光石’称为‘感情石’。藉着‘长矛舞’得到吊唁的索乌尔,会将他们活着的时候的感情或哀伤,全都转变为青色光芒回归大地,然后迎接他们真正的死亡——所以,禄意霞‘青光石’就是人们的‘感情’吧。得到你的吊唁之后,秦库洛的感情变成了禄意霞‘青光石’……然后,总有一天,会成为被肚子饿扁的亢帕尔人们吃进嘴里的生命之粮。”

  帕尔莎轻轻叹气,露出苦笑。

  “因为禄意霞‘青光石’而闪闪发亮的‘山之王的宫殿’啦、‘最后之门’啦……跟从小开始就听过的故事里所描绘的样子,还真是差多了呀。”

  托托长老微笑着。

  “那个伟大‘山之王’——用自己的身体削去山之底,在尤萨山的地区产生出水道,孕育出尤萨的生命的那个‘山之王’,到底应该用什么名号来称呼他才好呢?要叫神?遗是叫精灵?”

  托托长老摇头。

  “我们就像是靠着闪闪发光的茧,保有重要生命的虫子一般,用浅显易懂的话语纺织成许多的故事,来保护我们的国王。”

  在托托长老的带领下,一走到阳光里,白雪覆盖着的大地充满着让人心情痛快的光明,闪闪发亮。卡沙用力吸满了又冷又干净的空气。伴随着神清气爽的空气,无法言喻的美好心情,满满地在胸口蔓延开来。

  回到宅邸,卡库洛表情复杂地出来迎接卡沙等人。听着卡沙讲述山之底发生的事情,卡库洛眉宇之间的皱纹逐渐地消失,最后,以宁静的口吻向卡沙道谢。一个弟弟从黑暗中得到解放,一个弟弟则是被黑暗吞没——尽管如此,卡库洛还是感觉到内心深处隐隐作痛的某种东西,似乎稍微消失掉了一些。

  在族人之中,卡沙依然还是老样子,不过是个旁系血统的少年罢了。不过,卡沙并没有放在心上,愉快地回归到了平常生活。

  春天来了,把山羊赶回去岩山的时候到了,即使要跟牧童们一起在岩山上饲养山羊,卡沙也不再感到空虚。牧童们比以前更把卡沙当成自己人,让卡沙知道许许多多群山的秘密。因为对现在的卡沙而言,在那趟地下水脉的旅程中所看见的,山之底的生命以及大地裂开涌出来的丰富泉水与河川,感觉起来都像是一个整体的存在——牧童的工作、“王之矛”的工作,基础的部分那是一样的……他是这么觉得的。

  帕尔莎在优卡姑姑的义诊医院好好修养身体,度过了被大雪困住的冬天。长矛没摆放在伸手可及之处,连续好几天都睡得迷迷糊糊。身体就像成了个空壳子,懒得行动。虽然被变成索乌尔“暗之守护者”的秦库洛的矛所刺穿的心脏,持续痛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睡觉的时候,那疼痛又成了微弱的抽痛。

  不久,帕尔莎有办法下床了。围在暖炉的火光旁边,她断断续续地与姑姑交谈。帕尔莎低声诉说,前往山之底的旅程以及在黑暗深渊所发生的事情。优卡以聆听久远传说的心情听着一切。

  彼此对话的时候,两个人都感觉到,那在自己心中牢牢抓住秦库洛或卡鲁纳的锁链,已经慢慢地解开,一点一滴地消失了。总有一天,可以怀念着死者们,而不用再尝到鲜明的痛苦吧……她们有这种感觉。

  不知不觉中,积雪厚重的季节过去了,温暖的阳光静静溶化积雪表面的季节来临了。然后,某天早晨,帕尔莎忽然闻到了一种怀念的味道。虽然那是优卡姑姑煮药草的味道,不过一闻到,帕尔莎就有种胸口针扎般作痛的感觉,让她十分想念青梅竹马的药草师谭达。

  新悠果王国的青雾山脉,时令正值春天吧。他一定是老样子,一边悠闲地哼着歌,一边在摘取药草。

  想回去那座火炉的旁边——然后,把本次旅程的故事告诉他。

  帕尔莎把窗户开到极限,一面让微温的春风吹拂着她的脸,一面这么想着。

  帕尔莎到洞窟去的时候,吉娜、卡沙还有牧童的托托长老与勇勇都来送行。

  托托长老就像是那次旅程动身的早晨一样,给了帕尔莎一个装满多喀尔跟尤咖鲁叶子,以及好吃的喇尬的袋子。而且,还加上了吉娜使用大量树木果实烤出来的,一种叫做裘可慕的甜点。由于裘可慕烤得很透很硬,非常耐保存,是旅途中难得的甜点。

  最后,卡沙一边扭扭捏捏,一边偷偷地拿出了某个东西。那是铜制的,镶嵌在长矛矛头根部的铜环。

  “这……这个是我的长矛上面的铜圈。我想、想要送给帕尔莎小姐。”

  他一定是用心仔细擦拭过吧,铜圈发出仿佛黄金的美丽光芒。

  帕尔莎微笑着收下了这份礼物,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拆起自己矛上的铜环——用惯的、沾满人血的,完全变黑的铜环。

  帕尔莎紧紧握着那个铜环,看着卡沙。

  “虽然这个铜环很脏,不过这是从秦库洛的长矛上面取下来的。秦库洛使用过,我使用过,保住了我们性命的长矛铜环。”

  她把铜环放在掌心,朝着卡沙伸出了手。

  “你愿意收下吗?”

  卡沙接了过去,将那个铜环塞进自己长矛的握柄,然后抬头看着帕尔莎,不好意思地笑了。

  “拥有过这个铜环的两个人,都曾经担任‘舞者’的工作吧——我还没有资格可以拥有这个铜环。”

  帕尔莎把手搭在卡沙肩膀上。

 &ems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