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不发一语地看着那被太阳晒黑的脸颊涨红着,正在瞪着他们的顿诺。
拉尔古表情扭曲。然后,丧气地以手掩面。
“事情果然……已经没办法了——仪式场的黑暗,是随时都在读人心的。领受‘长矛舞’的索乌尔‘暗之守护者’一出现,仪式场就会被完全的黑暗所包围。在那片黑暗之中,就会潜伏着无数的索乌尔‘暗之守护者’,读取着亢帕尔人们的心思。就算听了我现在的说明,但是用耳朵听,跟实际上身历其境体验的感觉,可说是天差地远的——尤库洛精通用花言巧语蒙骗他人,所以这件事情他大概也会想办法蒙混过去,根本就没当一回事看吧。但是,这并不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一旦感觉到敌意,索乌尔‘暗之守护者’就会一口气立刻朝着我方发动攻击。”
拉尔古的嘴角,浮现了些微苦笑。但,眼眶中满是泪水。
“尤库洛惨死,亢帕尔得不到禄意霞‘青光石’,会陷入饥荒。”
表情沉重的帕尔莎看着天花板,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拉尔古。
“那个当作仪式场的地方,大概有大呢?”
拉尔古抬起了头。虽然有些犹豫,但立刻耸了耸肩膀。
“那里……国王陛下与九位‘王之矛’,还有随从,总共大概二十个人,全都可以靠着岩壁围成一个圆圈。在圆圈的里面,进行长矛的比划。所以当成差不多是二十个男人正好可以围成圈的大小就可以了。”
“这也就是说,即使要军队在外面待命,但是在仪式场内部的,就是二十个人啰?这些人里头,在看了您写的信之后应该会站在您这边的人,有几个呢?”
拉尔古与卡库洛看了看彼此。
“大概只有卡穆大人,还有我的孙子达古了吧。”
帕尔莎叹了一口气。
“只有两个人呀——那就没办法了。”
这个时候,卡沙忽然插嘴进来:
“请、请听我说。”
受到众人注目,卡沙连耳朵都红了起来。虽然紧张到连头顶都觉得麻痹,但是卡沙还是死命地挤出话来:
“请听我说……我在卡穆大人出发到王都去的前一天傍晚,曾经跟卡穆大人见过面。那个时候,卡穆大人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在害怕仪式举行的感觉。我非常清楚,卡穆大人并不是一个胆小鬼。所以,我才在想——其他的武士,一定也有人在担心的吧。”
卡沙看着卡库洛。卡沙并没有发觉到,自己正在认真地凝视着以往从未敢直视的卡库洛的双眼。
“因为没有人可以肯定,在山之底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已经知道了仪式举行的方式什么的,可是,我看着卡穆大人的时候,心里忍不住会想‘啊,他真的很害怕’。卡穆大人说,要为了贫穷的亢帕尔而行动。因此,虽然害怕,他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要自己必须赌上性命去做……其他一定还有不少人,也是这么想的吧。在这种不安的气氛中,听到曾经参加过仪式的拉尔古大人有忠告要提供,一定会内心大为动摇的,不是吗?”
顿诺讶异地以仿佛看着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儿子,但卡沙情绪激动,并未察觉到父亲的视线。
“我想,只能睹一把了,赌会有其他人站在我们这一边。虽然父亲大人说变成叛军要怎么办,可是事情并非如此!这就像是另一边只有悬崖,所以想要过去阻止羊群坠崖一样吧。”
即使是个不成熟的单纯看法,可是单单只是这样,就有种不可思议的气势。卡沙抬头望着帕尔莎。
“不论如何,我都想再见卡穆表哥一面——请让我去!”
顿诺握住卡沙的肩膀。卡沙迅速地将手放在短剑的握把上,凝视着父亲。
顿诺瞪着儿子,不过什么也没说,双唇紧闭。
帕尔莎静静地看着卡沙的表情——她还以为卡沙是个懦弱的少年,但脸上却浮现了出乎意料的固执。这样下去,除非把卡沙绑在柱子上限制行动,否则卡沙应该会拜托牧童,自己独自前往仪式场吧。
(真是没辙……)
帕尔莎叹气。
“既然你的决心这么坚定,那就孤注一掷试试看吧!”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地看着帕尔莎。
“不过,卡沙,我要你在这里答应我——万一状况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时候,你要听从我的指示,赶快逃命。”
卡沙踌躇了一下,但不久之后便点了点头。
“你是当真的吧?”
“是的。”
帕尔莎看了顿诺一眼。
“虽然现在完全不知道那个地方地形如何,所以我不能肯定地说一定会怎么样,不过如果是在黑暗之中,我也许可以有办法让卡沙一个人逃命的。”
说着,帕尔莎的脑海中,清晰地出现了自己死亡的情景——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如此,对于要带卡沙到地底的仪式场去一事,还是不觉得排斥。
那曾是秦库洛舞出“长矛舞”的黑暗——帕尔莎想要走进去其中看看。她的心底,隐藏着这样的思绪。
顿诺以不知如何是好的眼神看着帕尔莎。帕尔莎直直地,凝视着顿诺。
“我无法保证我一定会保护这孩子——可是,我可以保证,如果我没有跟卡沙在一起,我就不会回到地上的世界。”
2到山之底去
帕尔莎与卡沙是在第二天黎明之时出发的。顿诺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