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想,也许那个金圈拥有的是更重大的意义。
禀告国王说自己击败其实并没有倒下的兄长,靠着取回被其实并非秦库洛偷走的金圈而成为英雄的男人——尤库洛。
“尤库洛带回了其他八个秦库洛没有偷走的金圈,意思就是说,尤库洛可能才是偷了金圈的犯人吧?”
姑姑摇头。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秦库洛逃走的时候,尤库洛才只有十六岁。当时他还住在穆撒族领地,还没进到王都——不可能有办法偷得到的。”
“这是真的吗?他那时候是十六岁,也就是说他跟秦库洛之间差了很多岁。”
“没错,确实是十六岁。”
姑姑叹了口气。
“你成长的南方国家,土地应该比这里丰饶吧。不过,在亢帕尔,出生十个小孩,只有其中四个可以长大是很常见的。兄弟之间年纪差了一大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姑且不管这一点,本来去追杀秦库洛的第一个追兵,应该是他的哥哥卡库洛才对吧?但是,因为卡库洛受了重伤,失去了右手,所以无法担任这份工作。接下来的候补应当是弟弟尤库洛,但是由于他才十六岁,应该还没有办法对抗秦库洛,所以也跳过了。于是,我们族的达故尔大人才会成为第一个追兵。这些我非常肯定没错。”
“这样的话……不管怎么思考,将九族的金圈交给尤库洛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优卡姑姑表情忧郁,点头。
“是的——就是罗库撒姆王。”
帕尔莎目光锐利地看着自己的拳头。
“这是他埋葬秦库洛的高明手段——然后,让尤库洛成为英雄,站在自己这一边……”
“唉,既然是推测,要怎么推测都是可以的。不过,要弄清楚真相,我们手上的牌还是不够。”
优卡姑姑叹气,站了起来。
“夜半的号角声响了,已经很晚了。差不多该睡觉了。”
帕尔莎也点头起身,但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姑姑。
“姑姑,这间医院里头有没有让病人住院的病房?”
优卡姑姑诧异地看着帕尔莎。
“有是有,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我刚刚就已经在客房铺好床要给你休息了。”
帕尔莎拿起靠着墙壁摆放的长矛。
“没有啦,我是想如果有空床,就让我睡在病房里头吧。姑姑就对别人说,我是一个老朋友的女儿,从很远的别族领地来找姑姑治疗老毛病。这样说应该比较好吧。说不定是我顾虑太多,不过我不愿意万一有什么状况的时候会连累姑姑。早上会来帮忙的那个老园丁,请姑姑也要他保密别说出去。”
“帕尔莎你在胡说什么……”
帕尔莎对着姑姑微笑。
“我这个人呀,还满多虑的。总是想像最坏的情况会如何。我可不喜欢被命运女神嘲笑呀。”
优卡姑姑发觉,拿起长矛的帕尔莎散发出一股杀气腾腾的武士气质。这比用言语说明更让优卡姑姑更强烈地感受到,这么多年来帕尔莎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优卡姑姑决定默默地听从侄女的话。
帕尔莎接下来四天都在优卡姑姑身边度过。优卡姑姑就跟秦库洛说的一样,是个聪明的女子,而且比起一般的男人还要有胆识。短短几句话对病人们说明帕尔莎是她在王都学院就读时认识的好友的女儿,要观察看看是不是得到的传染病,所以要将她与其他的患者隔离,睡在单人病房。
值得庆幸的是,第一天碰到的那个老园丁,实际上是个对优卡姑姑非常忠心的男人,透过姑姑的口吻知道内情不单纯,便什么也没多问,而且发誓会保密不说帕尔莎是优卡侄女的事情。
“不过呀,优卡女士。”
老园丁一边抓着头发,一边小声地说:
“虽说你们两位没有发现到还真是奇怪呀,不过你们两个长得很像喔。最好是不要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别人面前喔。”
这句话让帕尔莎跟优卡都大吃一惊。两个人虽然都是女性,不过对于自己的长相什么的,都是不怎么在意的个性。直到听老园丁这么说,都没想到两个人会长得很相像。帕尔莎向园丁道谢,说自己会小心,不会没有任何准备就在他人面前露面,同时感觉到内心中有某种温暖正在缓缓涌现——世界上有跟自己相像的人。这是帕尔莎从未尝到过的温暖滋味。
在这安稳的四天之间,优卡姑姑把自己想到的,有关帕尔莎双亲与秦库洛年轻时的故事,断断续续地告诉了帕尔莎。为了答谢,帕尔莎也诉说了自己跟秦库洛度过的每一天。两个人每天都熬夜,追寻着遥远的过往,怀念着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们——对帕尔莎来说,这些是如梦似幻般的愉快生活。
然而,这样的日子却没有持续太久。
穿过优卡姑姑义诊医院的木门后的第五天,快要中午的时候,从地底下的食物储藏室拿出喇尬(起司)往上走的帕尔莎,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听到了随风吹送过来的马蹄声。而且,还是为数不少的骑兵正在靠近的声音。
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见十骑骑兵从“乡里”的方向往这里奔驰下来。其中七骑的骑兵在衣服的左胸口别着描绘雷神左耳的佑撒族徽章,另外两骑的骑兵则是在右胸口别着描绘雷神右耳的穆撒族徽章。里面还参杂了一名看来不是武士阶级,而是商人模样的男子。
(哦……是丝兰·拉撒鲁的服饰店老板呀。)
“帕尔莎!”
优卡姑姑冲了进来。
“卫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