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逮到人的。”
尤库洛缓缓摇头。
“没错,你说的对,应该可以立刻找到她的下落。但是,我希望是由你跟卡穆去当追兵。”尤库洛往前探出身体,压低声音,小声地说:“我比任何人都信任你们两个,能拜托的,也就只有你们了。”
卡穆与德穆全都将尤库洛视为英雄疯狂崇拜。听到偶像尤库洛说自己是他最信任的人,两个人的脸立刻涨红起来。
尤库洛低声地说:
“有两个理由让我必须如此慎重行事。其中之一,就是不能让世人因为这件事情,再度回想起穆撒族的耻辱。特别是在这个非常时期。”
两人深深点头。
“还有另一点——虽然说起来是很无聊的理由,但是那个女人对我十分痛恨。”
尤库洛的嘴边浮现苦笑。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杀死秦库洛的时候,那个女人呐喊着一定要找我报仇。这也是让我名声扫地的方法……吧。顶多,就是女人的怨恨。我没有放在心上就回来了……”
尤库洛散发光亮的双眼注视着两人。
“不管是多么无聊不打紧的事情,要是在这个时期传出了有损我名誉的谣言,我会有多烦恼,这一点,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卡穆与德穆再度深深点头。尤库洛目不转睛看着他们。
“你们找到那个女人的话,用不着为了审判她而把她带过来这里。那女人似乎从秦库洛那里学会使用长矛,所以你们要先激怒她,在她反抗的时候,杀了她——在灾难的种子散播出去之前,杀了她。”
2捕捉队
帕尔莎那个晚上跟姑姑畅谈到深夜。两人的心情都很兴奋,明明累了,却怎么也没想睡的感觉。
“这样慢慢地回想之后,在这二十年之间,亢帕尔这里改变了很多。”
手在餐桌上撑着脸,优卡姑姑说道:
“以前每个族都有很高的自治权力,王室并不会过问各族的事情。可是,从罗库撒姆王的时代开始,国王的权力越来越多,现在所有的族里头继承族长血统的年轻人,几乎都要在一满十八岁就聚集到王都生活。据说他们会以国王与尤库洛·穆撒为中心,组成一个叫做‘王之圈’的组织。”
帕尔莎耸了耸肩。
“族的组织变松散了,这样子才会产生横向的连带感,站在国家的立场来说,国力应该会提升吧?”
亢帕尔的族就像是一个小国家。就算是婚姻,也都只能在各自的族里头找对象。对于旅行过许多国家的帕尔莎来说,觉得这种封闭实在让人喘不过气。而且力量分散的话会变得更弱。她认为与其分裂成各族,不如团结起来巩固国家还比较安定。
但是,优卡姑姑眉宇之间笼罩阴霾。
“他们没有变成平等的横向连带:可是,实际上,国王与尤库洛·穆撒的权力却不断地扩张,远远超过其他人……我觉得,这种现象似乎产生了火药味。”
帕尔莎一边听着风晃动挡雨板发出的哒哒声,一边想起了尤库洛这个男人的事。
那正好是跟现在差不多的季节。她跟青梅竹马的药草师谭达,谭达的师父咒术师特罗凯,还有秦库洛四个人一起居住在位于青雾山脉中的小房子的时候,有个男人上门了。
秦库洛见到那男人时吃惊的模样,跟平常截然不同。看到秦库洛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担心自己说不定会死在那个男人手上。
在那之前出现的八个追兵,全都向雷神佑拉慕起过“无耳、无嘴之誓”。所请“无耳、无嘴之誓”,就是从遇到敌人的那一瞬间开始,靠着将一切的话语奉献给神明,以分得神明之力,一种从信仰诞生出来的誓言。意即类似“许愿”的举动。此外,据说如果跟污秽的罪人交谈,自己也会受到污染。也有因为这层意义,在亢帕尔国内,追兵都禁止与罪人说话。
所以,不论秦库洛说什么,怎么向对方说明,追兵们都没有开口,安静地便朝着秦库洛发动攻击。
然而,那个叫做尤库洛的男人,实际上却说了很多话。他以开朗的口吻告诉帕尔莎,说自己是秦库洛的弟弟,还有罗库撤姆王得了不治之症,大概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以及故乡许许多多的事情。
秦库洛和尤库洛虽然谈很久,但不久之后,开始小声地窃窃私语。
然后过了将近一个月,尤库洛住了进来,过着每天一到晚上,就跟秦库洛两个人不知道去哪里,直到黎明才回来,然后睡到中午的生活。
帕尔莎心想,一定是兄弟俩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人知道,所以觉得不必去问秦库洛。但是,某天晚上,由于实在太好奇,她曾经跟踪两人出去——接着,目击到了那幅景象。
兄弟俩没带火把走过夜晚的黑暗,往下到了河滩。在那个脚步不容易站稳的砂石地上,拿起长矛指着对方。
新月微弱的光芒,照得长矛的矛尖发白。沉默地,两人的长矛开始交锋。前刺、交会、扭转、弹起——所有的动作都宛如在欣赏一场舞蹈,美不胜收。
不久,在尤库洛告辞离开之俊,秦车洛孤单地对帕尔莎说:
“听说,我哥哥因为野狼攻击造成的伤,让他砍断了右手。穆撒族族长家传的秘技差点就要失传了,没想到我运气出奇的好,竟然可以传授给我弟弟。哥哥肩膀上的重担也减轻了一点。”
(秦库洛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遭到自己弟弟的背叛了吧。)
这么说起来,从那个时候之后,秦库洛长矛上面的金圈就消失了。那个时候,他应该只是把金圈当作是传授家传秘技给弟弟的证明而交出去的。虽然帕尔莎没有多问,但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