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全部都是广播电视台吧。」
「没错。」芽衣子姊轻敲桌子的一角。刚刚因为被拍了一下而歪歪斜斜的虚拟地图,经过一阵震动后,回到正确的位置上。
「知道使用『狄摩西尼』这个网路昵称的不幸分子吗?他蓄意控制资讯,诱导市国民舆论往歪路上去,是很危险的思想犯唷。」
「嗯。他最近很有名呢。随时会在某处发言,频繁到让人觉得并非是个人所为。几乎是一个小时发言两到三次,24小时不间断。」
对对。明明就是对公园市国的繁荣毫无贡献的不幸分子,却只有一张嘴动得比任何人都快呐。说什么从独裁支配当中解放、所有的市国民一律平等,还鼓吹暴力的恐怖攻击行动。跟另外一个网路名人『洛克』水火不容。【注:John Locke,英国哲学家。】「我曾经看过讨论狄摩西尼跟洛克的节目……」
我小声的说。是不定期播出的网路节目,还满受欢迎。用CG作成的角色,播报一些有趣奇怪的新闻,并加以讨论。
吐槽的角色,则请有名的来宾、人物担任。像虚拟歌手或幻想艺人。而这些人物背后的人知道。当然,观众们也一样会投书、发表意见。因此这节目在市国民之间,似乎拥有相当的影响力。
「我也常看。狄摩西尼这家伙,是个超夸张的不幸分子喔!」
「他觉得自己跟史实人物一样,是个典型的夸大妄想犯呐。你们有注意到吗?最近,这类不幸分子变多了。想利用建国或改革成功的领袖名声,但发表的主要是反政府言论。」
「主张要推翻政府,是革命家呢!这不是第一级思想犯吗?」
「要处理狄摩西尼吗?与其对谈的洛克呢?」
幸安实习的成员各抒己见,相互询问着。
他们拥有强烈的正义感。当然,水畔公圜市国的居民们,大家都是这样的,但他们是特别的模范生,因此可能将来成为正规委员。
洛克是秩序主义者。也因此,与煽动舆论的狄摩尼西感情并不好。
「即使是谈话节目本身,也有一些可能是捏造出来的说法唷。洛克这个人,说不定只是被视为妨碍的对手,遭引起起网路骚动或资讯控制所利用了。」
「虽说如此,狄摩西尼的发言的确过多。是相当明显的异常情况。
「就是这样。也就是说,这次的调查对象——狄摩西尼并不是一个人吧?以正常状况下去想,应该是两人以上或是一个组织。大家觉得是哪一种?」
解哥不知道何时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手指转啊转的指着桌子上的虚拟MAP,询问幸安围着桌子的幸安实习成员们面面相觑。像是在等待谁回答似的,气氛相当微妙。
面面相觑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幸安实习的成员们其实都是竞争对手。大家都知道,幸安委员会委任下来的任务是实际测试。况且,比起提高自己的分数,报告某人的失败一定比较轻松。
这情况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成员彼此也有同样的默契。
嘴上说一起加油吧的伙伴,最不能信任。听解哥说过有这么想的幸安委员。我在学校里也是被这么教育。如果发现班上同学出现不幸分子的征兆,有尽速报告班导的义务。
这个义务,即使是幸福安心委员也不例外。这个彼此监视的任务,应该是身为市国民的基本才是。因此,大家彼此交会的视线相当微妙。
我们之中,能够通过测试、成为正式的幸福安心委员的,大概只有一个人。
因此,大家对涟都保持着一点距离。大概是觉得涟要是加入队伍会很麻烦,或是觉得涟应该会成为很强的竞争对手吧。说起来,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
平常给人发呆感觉的涟,在事情一切入正题的瞬间,气氛一下子就改变了。
「应该是组织。」涟回答。
因为大家彼此牵制而保持沉默,涟便迅速展开说明: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作法有限。在网路上发文时,不管在哪里,发信源都会被记录。然而,虽然不知到的,他将所在地隐藏起来,连幸安委员会都查不到。这不是外行人能办得到的事吧。应该是相当了解网路或广电播放架构的内行人所为,换言之,是组织。」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说不定幸安委员会已经查到啰?」
解哥像是要试拭涟似的反问。
「还没查到的理由,是道这个MAP。用红色标记的地方,是受幸安委员会怀疑的预备地点。也就是说,这次幸安实习的任务,并不是查出狄摩西尼躲在哪个广播电视台,而是找出哪个广播电视台才是狄摩西尼。有某个广播电视台是不幸分子的聚集地,对吧?」
理所当然似的,涟淡说。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我双眼圆睁,盯着涟的侧脸看。仅仅从桌上的地图,就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吗?但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吧。臂弯中安静乖巧的波特多也睁着圆圆的眼睛,竖起耳朵,面向涟的方向。眯起眼睛、眺望整体地圆的涟,总觉得有股理所当然能看穿这些事的氛围。
况且,况且,认真起来的涟,真的很可爱。
跟帅有一点点不一样,是种会犹豫要不要碰触的奇妙透明感。涟给我的印象,打个比方来说,就像柠檬刨冰似的冰冷。好像摸到就会铿一声冻住。
然后,大概是无意间,我不小心往涟的方向靠得太近。
因为肩膀被微妙的碰了一下,涟转过头。
「……怎么?」
「没、没什么。对不起。」
我慌忙拉出距离。心脏猛然跳了